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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十七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何剛愨人選輯

  彭賓燕又參閱

  沈龍江文集一(疏)

  沈鯉

  ◆疏

  親王之國疏

  請復建文年號立景泰實錄疏

  廟享事宜疏

  議改北嶽疏

  樂律疏

  刊布宗藩名封疏

  ○親王之國疏 【親王】

  奉 旨於明春釋日舉行謹題為敬陳 親王之國舊例以明職掌事、近該工科左給事中陳與郊福建道試監察御史張天德戶科給事中陳尚象相繼上疏請 命 潞王之國、臣等不知其疏中之所云如何、乃外議徒見其疏久不下、意其詞旨若委咎于臣等之不先 請者、臣等不得不一明職掌以俟 裁定、且以為他日持守之據焉、葢凡 親王之國、一切擇日具儀。此亦祖宗防微之旨雖係禮官掌行皆由傳奉 特旨無敢輒便題 請者。歷年事例。除年遠文卷無存。及禮應避諱者。不敢槩舉外。查得成化三年正月內本部傳奉 憲宗皇帝聖旨朕弟德王之國、凡諸合行事宜、所司詳具以聞、欽此、自是以後、傳 旨之國者、 秀王係成化六年七月、 崇王係成化九年十一月、 吉王係成化十三年八月、 岐王係弘治七年十二月、 益王係弘治八年六月壽王係弘治十一年六月、 衡王係弘治十一年十二月、 汝王係弘治十四年閏七月、 涇王係弘治十五年二月、 榮王係弘治十六年六月、其時傳奉太監。懷恩韋泰蕭敬陳寬也。臣等猶恐不的。復從史館恭奉 累朝實錄。歷歷查考。凡各 親王之國。亦止開載儀注。不見有本部題請之疏。嘉靖三十九年雖曾具題一次。亦緣內閣輔臣。奉有 御札。傳示所司。非敢輒便具題也。夫樹屏建藩。 國家盛典。孰不有欣然趨事之心。乃自 累朝以來。 親王之國。俱繇 上命。舊規相沿。巳二百年其中必有精意臣等職在守法。不敢不闕其所疑以存典故。此所以不先題請也。若以時事而論。即使例所當請。亦湏待秋成以後。始于擇日為便焉。葢凡 親王之國。俱水陸二路。驂從齊發。所經之處。勞費不可勝言。適今 畿南諸郡。河南山東。與衛輝封國所在連歲饑荒。繼之災疫。 皇上嘗多方賑濟之。若非稍待秋成。聞有豊稔之報。而 明旨巳下。便當擇期。遠近緩急。何以斟酌。此亦事體之不可不慮者也。夫論舊例則不敢擅請。論時事則不敢輕請。總之皆職掌關心。反復思惟。遂成迂緩。若言官於天下之事。無不得言。之國之請。據理而論。乃其職也。伏乞查照 累朝事例早賜 宸斷以襄 盛典、臣等不勝幸甚、

  ○請復建文年號立景泰實錄疏 【建文年號景泰實錄】

  疏上得 旨景皇實錄候旨修建文年號罷行然其後數年建文年號卒復而 景錄至今如故也

  臣等看得國子監司業王祖嫡奏稱建文年號巳奉革除、景泰事蹟、仍為附錄、均於信史失真要乞 聖衷裁斷、復建文位號、仍將四年事蹟、修輯為錄、景泰則自為一錄、削去郕戾舊名、各一節、竊惟 人君有位號。則有紀年。有政令。則有實錄。此春秋不易之法。自古及今。無有以興亡隆替。而因革予奪其間者。我朝自 太祖開基。 列聖相承。 金匱石室之藏具在。乃建文以革除而槩稱洪武。景泰以分附而並系英宗。則皆為我 朝闕典矣。所據司業王祖嫡因在史館纂修。知其始末。所以有此建議。臣等請先述二事大畧而後及所以當正之故。為 皇上陳之。我 太祖高皇帝在位。 懿文太子先薨。至洪武三十一年。太孫嗣位。改元建文。建文者。 太祖之嫡孫也。在位四年。 成祖文皇帝靖難。 登極。乃削去建文年號。仍以洪武紀年。及重修 高廟實錄。遂將四年實曆。附作洪武虛數。此則革除之大畧也。正統十四年。北虜入犯。 英宗睿皇帝躬馭六師。自行天討。至土木北狩。 景皇帝時為郕王。奉 皇太后命監國。旋正大位。次年八月恭遇 英廟廻鑾。後七年 復辟。是為天順元年。其時奸臣石亨輩。奏將 景皇帝廢為郕王。加謚曰戾。成化元年修 英廟實錄。遂以景泰七年事蹟附于正統之後。天順之前。注曰郕戾附。至成化十一年十二月 憲宗純皇帝。追體 英宗本意。始 敕廷臣復 景帝位號。上 恭仁康定尊謚。改修 陵寢。無所不用其情。惟景泰七年事蹟。原附 英廟實錄者。仍稱郕戾王附。此則附錄之大畧也。嗣是以來。 朝野公議。非不昭然。而修遺舉墜。獨未之聞者。則有繇矣。葢郕戾附錄纂修。在成化元年位號之復。在成化十一年也。當時惟以復位號為重。而 實錄之改與不改。以為往事。歷數十年。竟無與言及之者。乃因循以至于今。非為其不可而遂巳之也。夫 憲廟追尊之舉為 帝王盛德之冠。乃獨于附錄一節。不行釐正。於推廣 德意。毋乃有闕乎不知位號既復。則 實錄自當改正許其大不許其細是未體夫 憲廟之心而巳矣建文年號。在 成祖登極詔書。不過以建文四年為洪武三十五年然猶稱為少主未聞降削位號。是在 成祖親親之心。亦必有不忍絕者。而一時宣力歸命諸臣。或務張功伐。或苟存形迹。遂贊成革除之事。其亦未達夫 成祖之心耳。夫 成祖奉 天靖難。再造邦家。 駿烈宏功。自古人主不克終者有降爵無廢號之理纘承 高廟正使年號不除何損萬一而曲為掩諱若此且天下後世。各有耳目。安可盡泯。稗官野史。各有紀載。安可盡革此不但無益于事適足示人以疑耳故議復革除者。非為建文。為 成祖也。議更附錄者。非為 景帝。為 英宗也茲皆所不必諱者也方今 聖明在上。修遺舉墜。以弘 先德。正此其時。臣等不敢為更張之。議惟以附錄改正。如子郭等功尚未詳安可不改不過將 英廟實錄。於正統以後。天順以前。摘中間七年事蹟。名曰 恭仁康定景皇帝實錄。無相混淆。如斯而巳。至于建文位號。 詔書中原無降削之文。今亦無憑議復。亦惟于 高廟實錄中。摘出洪武三十二年至三十五年事蹟。此中是非尤多未當特是時意在追復恐建議重修反至阻隔故姑為此言耳復稱建文元年二年三年四年。以存其年號。傳信萬世如斯而巳。夫以我 太祖甫定天下。即首 命儒臣纂修元史。又追謚其主為順帝。淵哉聖心。至公至厚矣。 成祖 英宗之心。同符 太祖而建文景泰。又非勝國之君之比也。元主可謚。何忍沒其號于建文。元史且修。何可闕其錄於景泰。且 景帝之位號既可復。則建文年號亦可復文皇已有練子寧可用之言建文之死事諸臣且蒙我 皇上之卹錄而况其君乎况其為太祖之胤乎慰 祖宗在天之靈。伸寰海久抑之意。彰微顯闡幽之烈。寓興滅繼絕之仁。斯舉也實 聖德聖政之第一事也。獨可稱 昭代之信史而巳耶。惟鉅典湮於 累朝。而一旦頓復。公論關乎萬世。而傳信無窮。皆出自 人主獨斷。非臣等所敢擅擬。伏候 聖明裁定、惟復 敕下多官、虗心會議、另行題請定奪、

  ○廟享事宜疏 【廟享】

  謹題為循職掌獻愚衷懇乞 聖明俯賜採議以重祀典事、祠祭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禮科抄出太常寺卿裴應章等題為照得帝王宗廟陵寢之禮。至太禮也。古人極為嚴重。所以考覈精詳。隨時變易。必協諸義而無弗協。斯可以肇禋祀而仁祖考矣。我 國家開創之初。建立 陵廟。盡制盡倫。詎不欲垂之萬世而無弊哉。第相沿二百年餘。中間因革損益。不無可議者。葢先是諸臣巳曾建議及之竟以議論不同而止、臣等待罪禮曹、乃其職掌、心所未安久矣、而該寺復有此議、誠于祀典有禆、臣等謹將所陳四事、逐一議擬開立前件上 請伏乞 聖明裁定 敕下臣等欽遵施行謹題請 旨

  一曰

  太廟侑享之禮。臣等謹查得 國初建 四親廟。歲凡五享。以 親王從祀于東廡。功臣配享于西廡。各遣官分獻。洪武九年。進 親王于 殿內東壁。功臣西壁。嘉靖間。仍序列東西兩廡。二十四年。新建 太廟成。復進列東西兩壁。罷分獻。唐初宗子有大功者竟列功臣國家親王禮絕臣僚遂以祔廟及考儀禮諸書。與前代故事。無親王祔享之儀。我 太祖高皇帝特以義起之意若以展親報功。皆至情之不容巳者。廼該寺則據禮而論。謂 諸王本從 祖祔食。今 四祖之廟巳祧。正德中御史徐文華輩以族無後者祭終兄弟之孫之身而議祧者而 諸王無所于祔則議罷禮也。但欲祔之祧廟。似猶有未安焉。葢祧以藏毀廟之。主為祖也。非為孫也禮有祧不聞有配祧者也當 諸王之侑享于廟也夫故事特以紙為位。祭畢而焚之而巳矣。必且祧而祔之于 遷祖之廟將更為設主乎不乎不為之主。何據而祧。為之主。是本無而反益之也。無乃非故乎。 宗廟之享袷為重。故禮稱彌遠而彌尊。夫既以時享不可預。而顧以預于袷。安知他日不又有為該寺之說者。此臣等之所以為未安也。嘉靖中稱壽春王為皇高伯祖考寶應七王為皇曾伯祖考者誤也葢據禮則當以墳墓之近 皇陵者。祔享于 皇陵之廟。近 祖陵者。祔享于 祖陵之廟。而後于禮為無嫌。亦。可以不失 太祖之遺意。但考洪武元年初享十五王之文。則有曰朕念親親之道。無間存歿。凡我伯考兄姪。悉追封為王。伯妣先嫂。皆為王夫人。列祀家廟。著為常典。臣等莊誦 聖謨。而深惟 太祖之意。以酌于情禮之間。有不敢輕議罷享者。無巳。則仍遵初制。序列東廡。猶為近禮乎。至於功臣配享。 彛章具在。而該寺復為此議者。謂廟中有 列后在上。則異姓之臣。禮當別嫌。而 至尊拜俯于上。於諸臣之靈。亦必有蹵然不寧者。宜照舊于西廡配享。仍各于東西兩廡遣官分獻。始為合禮。伏乞 聖裁、

  一曰

  內殿祭告之規。臣等看得 朝廷建 奉先殿于 大內。凡車駕出告反面。日月上膳薦新。及 冊封朔望諸禮。皆于是行之。葢於 太廟五享之外。又以是而廣其如在之思也。夫曰 大內。則非外廷可得而與者。以故祭品辦自光祿寺。告文及執事人員。俱取自 內庭。太常寺雖職專祀事。而此實不與焉及至嘉靖以來。 冊封諸藩。有遣官例於時始用該寺人員執事。而祭品祝文。則仍舊取之于內也。萬曆元年該寺照例以遣官請復奉 旨親自行禮二年又申明舊例。以執事人員請。則奉 旨仍自 內庭供事。自是該寺止先期以冊封祭告題請而巳。而其他無與也。乃近年以來。斯稍有不同者。遇 上位親行。則照例于 內庭供事。或奉 旨遣官。則凡執事人員。及祝文祭品。俱取辦該寺矣。然猶可先期預備。于遵守亦未嘗不便也。惟近者 皇貴妃冊封。祭告 奉先殿祝文執事。皆出 內庭。而祭品又取之該寺。於是始事體不一。遵守未便。倘或有奉 旨親行。忽臨期而遣代者。則事出倉卒。備辦猶難。故該寺復有此議。委宜酌為定規。以便遵守。臣等謹議得該寺職掌專主祀事。而光祿則掌王膳羞之官。其 內殿祭告。則猶取象于生時上食之義。也且 大內禁地。容外人出入。有干 明禁。合無查照舊例凡遇祭告 內殿。奉先之祭家人之禮也即遇遣官皆是勳舊執事員役宜用內廷今議代祭用該寺者以內廷多驕貴未必肯趨走於公候之前也無論 上位親行。及先期臨時奉 旨遣官。其祭品俱由光祿寺備辦。惟告文及執事人員。遇 上位親行。則辦之 內庭。或奉 旨遣官則暫用該寺。庶內外各官。無推諉悞事之弊。而奉遣行禮者。亦無僣用內執事之嫌。禮得中而可行。事畫一而易守矣。伏乞 聖裁、

  一曰

  諸妃祔陵之祭。古不墓祭上陵之禮起於漢代臣等看得 陵寢之祭。與 宗廟之制不同。 廟祭止于正后。而 陵寢之祭則諸后妃皆與焉先是 長 獻 景 裕 茂 康 六陵諸妃祔葬者。祭于 陵寢。而葬 金山諸處者。祭于本墳。迨嘉靖十七年秋。 六陵妃俱配享各 陵殿。罷本墳祭。所以明萃渙之義。篤宮闈之親者。真可為萬世法程矣。乃 世廟諸妃安厝于 金山等處者。至今巳二十餘年。曾無一祔享于 陵殿。何先後之不一若此也。今該寺欲比照前例。奉 世廟諸妃墳所神主。俱升之 永陵之殿。一體配享。而罷其本墳之祭。深為有見。相應依擬一併舉行。庶乎事體歸一。而善制之遵行可久矣。臣等又查得每歲清明霜降。各遣官五員行禮。其中有專祀一陵者。有一人而兼祀二三陵者。各衙門陪祀諸臣。亦各隨遣官行禮。據初意豈不以 陵寢相近。則禮可攝行。而不必專官乎。廼其中殊多有未便者。葢諸臣既至 陵所必候長陵舉事方敢行禮今專祀者。行禮巳畢。而兼祀者。尚在趨蹌。昏夜茂林。疾馳山徑。卒遇風雨。猶屬倉皇。故有主祭巳至。而陪祭未至者。有行禮將半而至者。亦有卒不及至者。即有監禮諸臣。時當昏夜。何從認識。葢不但繼以倦怠而巳。合無自今以後。除遣官行禮。仍舊五員。其陪祀諸臣。則各照 陵所。一一專派。寧少無兼。斯可以竭誠將事而感格 神明矣。伏乞聖裁

  一曰

  陵祭品物之式。臣等查得各 陵寢歲時之祭。祝文牲帛。無弗同者。元旦為歲時之首。禮宜加隆焉可也。顧 九陵 恭讓 恭仁之陵。止于酒果。而 越靖等及諸王妃。則又有牲帛祝文。反從其厚。此該寺所以有畫一之議也。然以臣等度之。似亦有謂。葢元旦。歲除之次日也。先是 九陵帝后。歲暮巳祫祭于 廟矣。旬日內且復有孟春之享。故元旦之祭。亦祭不欲數之義在 陵殿止用酒果者非儉也禮也若 諸王諸妃。則祫享春祭既皆不與若元旦一祭更復從簡不幾于疏乎其特用牲帛祝文者非過為豊也亦禮也稱情立文。在當時議禮之意。原自有在。所未盡者。特 恭讓 恭仁。既不與祫享于 廟中。又不設牲帛于 陵殿。是亦禮文之缺。而議者偶未之及耳。臣等謂宜增 二陵之祭。而補其所未備。其餘則惟復仍舊。庶幾為妥。至于祝享有文。所以達致祭之意。而冀神之聽之也。今 諸王及諸妃墳所祝文。俱係安厝時所用。迨今薨逝既久。世代屢更。而祝享之文。猶復仍舊。揆之于義。多有未協。如 永清太長公主。俱稱曰爾者。在當時固以尊臨卑之詞也。自今用之。得無有不宜乎祭廢后吳氏之文。曰惟靈仙逝。日月不居。 英妃魏氏曰。惟靈仙逝。冬至倏臨。皆禮官苟且沿襲之誤諸如此類。難以枚舉總之皆初時祝告之詞也今年運而往矣。尚猶可不變乎合無 敕下太常寺。通查各項祝文。凡有未妥如此類者。俱開送翰林院。改撰通用祭文一道。只直敘歲時遣官之意盡削去傷悼餘詞仍分別 王妃夫人。各從其類。共為一祝。後有增入者。除掩壙之初。特撰一次。其以後節序之祭。不必別撰。庶乎情順禮安。祝告之餘。神居然歆之矣。伏乞 聖裁、

  ○議改北嶽疏 【北】

  近歲閩中黃大宗伯重論北嶽於此稍有異同然祀典卒如故也

  臣等謹查得渾源州志。內開恒山在州南二十里。古北嶽也。上有嶽廟。陶唐氏所建。舜時北廵狩至于北嶽。值大雪。遙祀之。忽飛一石墜帝前。名曰安王石。乃建廟于大茂山。又五載再廵狩。其石又飛于曲陽。復建廟于曲陽。今州之恒山有觀。乃唐武德中道士高明素所建也。又有洪武十二年重修古北嶽廟碑文。內載渾源恒山為古北嶽。自有虞氏歲十二月北廵狩。躬行望祀。後飛石東遷。卒建祠于曲陽。歷代因之。而恒山之祠。廢不復舉。是則北嶽之紀于渾源州志者如此。及考得尚書禹貢冀州恒衛既從。註云恒水出常山郡上曲陽縣恒山北谷。在今定州曲陽縣西北恒山也。周禮職方氏正北曰并州。其山鎮曰恒。註云在上曲陽縣。葢職方之并州。即禹貢冀州所分也。史記趙簡子藏寶符于恒山。曰從常山上臨代。代可取也。註亦云在上曲陽西北。杜佑通典及文獻通考皆云定州曲陽縣。北嶽常山在焉。而通鑑地理通釋。亦云常山在定州曲陽縣西北百四十里。常水出焉。葢漢置恒山郡。避文帝諱。改曰常山。皆今真定也。宣帝神爵元年詔太常寺祀五嶽四瀆。而北嶽在常山之陽。即常山郡之屬縣也。唐武德貞觀之制。祭北嶽恒山于定州。葢至唐復置恒山郡。宋初緣舊制亦祭北嶽于定州。漢碑不存。無所于考。唐宋碑刻具載北嶽祠事錄則曲陽之祀北嶽不始于五代之際明矣元起朔漠正宜祀于渾源。乃代祀碑記。仍在曲陽。迨至 國朝洪武二年二月首奉 太祖高皇帝之命。肇祀北嶽。及三年六月 降詔正名。定為常典。 列聖繼統。遵行無斁。是則北嶽之著于曲陽縣者如此。及考曲陽縣。在隋為恒陽縣。恒山在縣西北一百四十里。渾源州。元初為恒陰縣。恒山在州南二十里。山南曰陽。山北曰陰。或曰皆指恒山而名。未可知也。後魏立五嶽四瀆廟于桑乾水之陰。考之北史。葢其時建都平城。因總祭嶽瀆于此非因北嶽所在而專祀也。又查得弘治六年七月內該太子少保兵部尚書馬文昇題為釐正祀典事。該本部覆題北嶽恒山。之神。祀于曲陽。自漢唐宋以至 國朝。上下幾二千年。未之有改。其渾源州雖有恒山。亦名北嶽。然祀典不聞。碑志無考。禮云凡祭有其廢之。莫敢舉也。有其舉之。莫敢廢也。今一旦廢此舉彼。恐有窒碍。奉 孝宗皇帝聖旨是。欽此。欽遵今該前因通查案呈到部看得廵撫大同都御史胡來貢題請改祀北嶽于渾源州恒山。即 命大臣出關祭告各一節。除今次祭告巳經題奉 欽依無容別議外。照得改嶽事體。關係重大。據今所查。反覆參詳。竊謂載籍雖博。必折衷于經傳。典禮至重。難輕信乎傳聞。今據本官所請。固非無據。第其引虞書魏史之文。亦止言祭于恒山。而未見恒山所。在至禹貢恒水出常山郡上曲陽縣。恒山北谷。即今定州曲陽縣。則恒山之在曲陽。既巳明著于經文。而漢神爵元年。祠北嶽上曲陽。唐武德貞觀祀北嶽定州。則曲陽之祀恒山。又非肇始于五代。葢歷二千餘年而明禋如一日。誠考據精確。非漫然沿襲也。其謂五代之後。祭于曲陽者。葢因宋失幽并。遙祭北鎮醫巫閭山于定州北嶽祠中遂誤以為望祭北嶽耳至于渾源之稱北嶽。止見于州誌碑文。而稽之經傳。茫無可考。想其紀載之辭。亦出傳聞之誤。即誌內飛石等語。在本官亦謂其不經矣。而可據其文以改祀乎。恒山太行終南太白之屬皆非一山而皆以此受名西北諸山大約如此大抵恒山自太行東來。綿亘千里。同一分野。在南在北皆可取名。即以山之向背而言則祀于陰者終不若祀于陽者之為正也近者亦議以都燕則曲陽在京師之南而何以稱北岳不若祀於渾源舜都蒲販則曲陽亦不可為北也然周漢皆都長安華山在長安之東亦未嘗不稱西嶽耳昔金世宗時議者以都燕請別議五嶽。太常卿范洪力言其不可而止。則改嶽之事。自昔重之而先臣尚書倪岳所謂有其舉之莫敢廢之者。誠千古之確論矣。况我 太祖高皇帝神聖開天。極重祀典。當時山川地里。無不圖上。而曲陽之祀仍舊。即今 大明集禮所載漢唐宋北嶽之祭。皆在定州曲陽。與史俱合可見當時考核巳自精詳。二百餘年 國有大事。必行遣告。豊碑鉅刻。林立祠下。則今恒山實為畿內重鎮。孕靈巳久。一旦毀廟。貌廢碑刻。舉而改建于邊徼之地。竊恐未可輕易也。而况在彼無稽。在此有據。又彰彰如是乎。臣等再三酌議 北嶽恒山之神。委應遵依 憲典。仍祀于曲陽縣。其渾源州恒山。既有洪武年間重脩廟宇。合無查照弘治中原題行該鎮廵撫衙門轉行彼處官司量加脩葺。用存古跡。庶為兩全。但事關典禮臣等未敢擅便。伏候 聖裁

  ○樂律疏 【樂律】

  祠祭清吏司案呈原任廣西潯州府桂平縣知縣廣東南海縣人何予方令其門人梁應和齎其所撰樂書八本具奏 進獻奉 聖旨這樂書與見用有無異同著禮部查看了來說、欽此隨將所進樂書封送太常寺查對去後今據該寺呈據神樂觀回稱會同協律郎等官陶拱綬等將樂書校正異同開欵到寺據此。照得我 朝樂制所用不同。有 朝會之樂。有宴饗之樂。有祭祀之樂。本寺所隸者。第祭祀之樂耳。查得洪武初年。 太祖高皇帝嘗命恊律郎泠謙考正音律。嘉靖九年。 世宗肅皇帝又嘗命本寺少卿張鶚更定 郊廟之樂。聲音節奏。亦既犂然備一代之制矣。顧歷年既遠。傳授無人。本寺恊律郎等官不過按其成法。漢去古未遠然如制氏巳不能言其義矣戞擊搏拊以調協律章耳。其間精微蘊奧。鮮有能窺其妙者。葢所謂其數可陳。其義難知也。今據協律郎陶拱綬等會同原來儒生梁應和等、將本寺見用樂律與所進樂書參互考證、較其異同、開具前來、本寺復加詳覈、然皆不過器數制度之末。至于元聲元氣之所以異同者。俱無能考其一二。葢緣習以而不察。故語焉而未詳耳。若欲洞窺制作之原。究極精微之蘊、則必學有傳授、窮年究心者、而後可以與于斯也、復開本寺見用樂與樂書相同者五件、革皷祝敔籥羽、本寺見用樂與樂書互異者九件、本寺編鐘編磬各律呂十二、外加黃鍾大呂太簇夾鍾、四清聲共十六、內止用黃鍾太簇姑洗仲呂林鍾南呂黃鍾清大呂清別聲李照議樂即不用四清聲而論者以其有本而無應今樂書所載只十二鐘磬、無四清聲、而十二聲俱用、本寺琴十張一樣七絃、今樂書所載八張有大中小三樣五絃、本寺瑟四張、一樣二十五絃、今樂書所載四張、有大中小三樣二十五絃、本寺笙十攢、十七簧長一尺六寸、今樂書所載二樣、大笙長四尺十九簧、小笙長四尺十三簧、本寺笛十枝八孔、今樂書所載十二枝六孔、本寺排笛二架長者九寸、短者四寸五分十六孔、今樂書所載長一尺四寸、短一尺二寸十一孔、本寺塤二箇、一樣六孔、今樂書所載、大小二樣六孔、本寺箎六枝、長一尺四寸六孔、今樂書所載大小二樣大者一尺四寸八孔、小者一尺二寸七孔、本寺文武旌節各二杆、今樂書所載九色節九杆、本寺原有而樂書所無者五件笛搏拊干戚麾旛、本寺原無而樂書所有者十二件、鎛鐘特磬管竽缶鼙皷縣皷節皷九變九成九德九韶之奏、九德之歌堂上堂下樂舞士各方位圖等、因呈部送司案呈到部、臣等謹查得我 朝樂律載在 大明會典、及 大明集禮等書、各有一定之制、太常寺協律郎等官譜其聲調、守而用之、二百餘年於茲矣、今原任知縣何予方奏進古樂義八冊、則專以復韶樂為主、及考其圖象、與其器數而律以今時之制或大同小異、或逈然不同、巳經太常寺查審明白逐一開欵是的、至欲取虞書之文。而節為九德之歌。隨五方之色。而列為五行之舞。又不但樂器不同。而聲容亦異矣。查得嘉靖十七年遼州同知李文察奏進樂書、該本部題奉 欽依改太常寺典簿協同肄樂至二十四年、復奉 世宗皇帝聖旨、這所奏樂律、窒礙難行、只照舊演習備用、欽此夫以 世宗皇帝天縱聰明、覃精制作、無所不備、而獨於斯義謙讓未遑者。豈其無謂。葢五帝三王不相沿樂。其來久矣。我 太祖高皇帝驅百年左袵之俗。復中華文物之舊 聖德神功。隋文之所以怒牛弘等也曠古所無。其彼之管絃。形之綴兆亦所以象我 明之功德而非象有虞之功德也即使韶樂可。復謂求同于美善之實則可必欲比其迹而使之相沿也。其無乃膠柱而皷瑟乎。夫惟考定黃鍾以求聲氣之元。則委為古今不易之論。乃今所稱律管十二雖亦各有分寸。而不言何代之尺。黃帝以身為度而後世有請時君之指以為律者獨欲比中婦人之手指為度。而取竹于崑崙之山。則臣等有不能知者。葢樂學之失傳久矣、雖予方此書、亦自謂韶樂無傳、與六代之舞、皆不可考、則知是書之編。亦不過襍采舊聞。附以巳意。非必有師友淵源。可的為印證者也。但其苦心考索。頗具條理。留備采擇。未為無益。合無恭候 命下容臣等將所進樂書謄寫一通、存之本部、以俟不時參考、亦以見川澤茹納之意、其原本謄畢 奏繳、伏候 聖明裁奪、抑臣等又考之戴記其論樂亦大都以和為主、而孟軻之告齊宣王、則以為今樂與古樂無異、惟在于與民同樂、葢謂同樂於民、而後為和之極也、厥後司馬遷作樂書亦本之偃兵息民、而盛稱漢文之時家給人足烟火萬里、曰可謂和樂者乎、其言樂如斯而已矣、方今水旱時聞、民多怳瘁、臣等姑不敢輕議所願、惟 人主和德于上、使閭閻無疾苦愁嘆之聲、 朝廷有都俞吁咈之美則上下和豫交通、而聲氣之元、不必諧之于律呂、徵之于文獻有餘也、伏乞 聖明留意焉

  ○刊布宗藩名封疏 【宗藩名封】

  宗室承襲之際越例奏擾動經查勘皆始於限外之妾花生之子請封之時不及詳核而爭冐起矣此法既立甚便奉行然各王府之保結亦非無弊者更當設法以稽之尤為澄本之道

  據儀制清吏司案呈查得 宗藩條例各 王府親郡王將軍中尉之子、不分嫡庶、俱限以年歲、奏 請名封、并選婚配、本部隨抄到日、即將玉冊堂稿、備查其父母封位生年奏報、及毋妾內助奏選緣由、比對相同、按季題覆、但 天潢派衍。冊籍浩繁。架閣日久。不無浥瀾失落。吏胥謄寫。間有遺漏差訛。兼之舞文者。有洗改補綴之姦。妄請者。有朦朧欺捏之弊。以故歷年以來、有父母查無封位者、有本身查無奏報者、有妾媵查無行選者、種種情弊、不可枚舉、欲一槩題請、則 明例有碍、欲遂與立案、則 宗室受抑、於是不得不與之行勘。或一事而駁勘數次。王府之勒詐撫按之題覆費皆不支或一勘而動經數年中間靡費多端。貧室困苦殊甚。至有無藉之徒、投充校尉。誘騙諸宗、如往年張國臣假捏 代府宗室廷厂?呈等名封、及近日吳貴和私捏 淮府永豐王翊鈠等妻封、雖各犯旋即正法。而貽害巳不可勝言矣。今若 軫念宗藩。遏絕姦弊。欲為經久之法。合無于題 請之後。按季刊刻成書。分布各 王府。及相關衙門。以備互相參考。庶于 宗藩便益。相應呈堂議請案呈到部臣等看得 宗室名封題稿。即他日子孫承襲之地。本部據此以題覆者也。紀載未備互考無徵。無惑乎弊孔目多。而 宗室坐困矣。臣等近為恭進 宗藩要例以備 御覽事奉 聖旨覽奏知道了要例留覽今後各王奏請例內應得的你部裏查據明確即與題覆如有未合的還奏請定奪務體朕惇睦至意毋容下人作弊留難欽此、臣等即奉 明旨嚴切、敢不益加詳慎所有題過名封、正宜及時嚴行稽覈、以絕他日姦弊、今據該司查呈前因相應題 請合無恭候 命下、本部每遇題 請名封婚禮、奉 旨俞允、每季終、即將 請過名封婚禮各若干位照依原題位數、移文工部關取匠役木料工食盡付刊刻。年終則將四季總彙一冊。用本部印信鈐葢。除本部收貯備查外。先于在 京相關各衙門。如 宗人府之查對 玉牒。翰林院之撰 賜名號。吏部之關給 誥命。戶部之支給祿糧。禮科之稽查章奏。各送一冊。仍於天下 王府。及各布政司。亦各布一冊。凡遇本部勘合。務要比對前冊。是否相同。葢刊刻既定。可無洗改補綴之姦而 頒布既廣。亦無散失遺漏之患。且一展卷之間。而所請事情。居然可見。數年之後。不惟本部行勘之繁可以盡省諸宗勒索之苦可以盡釋而諸無藉之徒亦莫由施其攙假之計若奉 旨以後。本部接管官員。有聽信吏書舞文。自不知便。因架言攔阻。不復接續舉行者。聽該科查明參劾。庶乎法行可久而 宗藩帶礪之盟。可垂之萬年無弊矣。緣係仰體 聖明惇睦至意乞刊布 宗藩名封以遏弊源及省行勘煩擾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 旨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十七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十八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何剛愨人選輯

  彭賓燕又參閱

  沈龍江文集二(疏)

  沈鯉

  ◆疏

  酌議宗藩齎奏事宜疏

  參戚畹鄭承憲乞卹典第二疏

  乞停取麒麟疏

  議秦府進封疏一

  議秦府進封疏三

  議唐府請名選媵疏二

  議唐府請名選媵疏三

  議處凈身男子疏

  覆議虜酋妃號疏

  ○酌議 宗藩齎奏事宜疏 【宗藩齎奏】

  謹題為因事納忠酌議 宗藩齎奏事宜以釐夙弊事近該禮科都給事中萬象春奏為王府內役潛跡營幹乞 賜查究以防奸詭事、大要謂 崇府差承奉高朝賫賄前來營幹改封世子事、伏奉 明旨、著該城御史根究、隨該中城御史譚燿等將市棍王四余綱並部科吏書周有科許朝相等逮繫到官再四嚴審取具供由題下法司審無的據覆奉 明旨發落釋放訖、臣等因竊私念該科參究止于崇府一事。葢就風聞所及者而言。其潛跡營幹漏網不發者。不知凡幾。該城訪挐市棍吏書。此事雖無的據。其平昔串通為奸。指稱誆騙者。不知凡幾。此皆流弊相沿。為日巳久。雖慈父不能禁之于子。而謂臣等能得之于吏書。所不敢知也。顧臺省諸臣所言、皆發奸摘伏之法非拔本塞源之論、臣等日夜圖惟、謹撮其大便 宗室者一二事、敬為 皇上陳之、查得各 王府奏請事宜例、該 親郡王具本差人賫奏、往者典制尚寬。條例未備。兼之題覆無一定之期。間有應得者。反致踰時。有碍者。容或倖得。賫奏人役。乘此誑惑各宗。各宗不悟。亦信此為明效大驗。于是一應奏請。各有使費。雖未即如御史譚燿所稱動以萬計。而浸淫于于或千或百。容有之矣。 皇上御極以來。節經諸臣建議、本部題覆、勒成要例一書、刊布各宗、其間事制曲防、法嚴令具、雖欲毫髮之間、不可復得、似宜人心振刷、奸弊不生、而此輩之誆騙各宗。與各宗之傾信此輩。迄今猶未盡無者。葢緣各宗坐守封城。別無聞見。即 朝廷之上。三令五申。惓惓為其節省財費。未必盡知。即知之亦未必盡信。而此輩又復巧于為奸。吏兵兩部皆然豈獨宗藩也例所應行。本部題 請者。則以為打點所得。例所當止。本部寢格者。則以為使、用未敷。彼本易欺。此復善幻。每一奏遣。務求饜足其行囊。一至 京師。即以乾沒之資。恣意淫賭。甚者買屋買妾。遷延不歸。而 王府亦以為實巳用費。漫不加察。是以不貲之費。委之無藉之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則諸藩坐困之術也。然此猶曰差人幹事之人爾。事成猶得藉口。事敗易以亡。非眾所指名也。又有一等棍徒、如昨歲該司郎中趙世卿告示所開黃毛李秀等四五十人、俱係四方流民、潛住都城、投靠吏書之家、假充家人名色、一遇王府賫奏到京、三五成群、二四合夥、串通吏書、開立房戶、設局誆騙、甚則指稱打點、壞人名節、間有不時覺察、欲行究治驅逐、則又捏造匿名飛語、橫肆誣謗、今黃毛李秀等十餘名、雖經中城兵馬胡繼虞緝挐逓解申文在卷、其踪跡潛伏、乘間竊發者、猶然未巳也、此之誆詐既如彼。彼之指稱又如此。互相紏結。莫可誰何。興言及此。殊可痛恨。誠不可坐視而不為之一議處也。為今之計。與其事為防範。而弊端不可勝窮。孰若治其本源。而弊孔無所從出。查得各 王府親郡王襲封選婚喪禮管理府事奏報宗支奏討養贍請封生母旌表孝行保陞內官參處犯宗奏辯寃抑請給內使冠帶等項、例該 親王並管理府事者、單本具奏名封等項、例該按季類本差人賫奏、合無自今以後、凡遇 親郡王名封婚禮喪禮及管理府事參處犯宗奏辯寃抑等項、例該單本者長史教授等官結勘明白、不時申呈撫按衙門。具本代奏。本部即為查覆。王府人役不得輕至京師不特省弊兼以防微俱發勘合。給付原差賫回。其將軍以下名封等項、長史教授等官結勘明白、仍將應奏位數備造青冊一樣二本。逐一分別來歷填寫各立前件量留空行。同各結狀封固。一併申呈廵撫衙門。每季仲月以前分別事情代奏一次。應賫部者差人類賫本部。一一查覈明白。即將應題應勘應立案前項緣由開註原冊前件之下。給付原差賫回。轉發該府。諭令明知。如上季到遲。查覈不及者。原差不必守候。俟下次給發。至于奏報宗支奏討養贍請封生母旌表孝行類報喪禮保陞內官請給內使冠帶等項。若照舊例。一一具奏。不無煩瑣。合無亦令按季並 玉牒妾媵等冊。布政司勘回文結。一並申呈撫按衙門。照例舉行。其選婚一節。例該王奏。及廵按覈實。似不可廢。相應仍令長史等官查覈明確。照前啟 王。具本實封。開造青冊一樣二本。並結狀改送廵撫衙門。廵撫官即同覈實本差人賫奏。庶為歸一。此非臣等臆說也。先是萬曆六年尚書潘晟萬曆二年刑部給事中秦燿俱有此議、今禮科都給事中萬象春議亦及此、尚在會議題覆、臣等至愚極陋、見不到此、徒爾木?麕摭羣言、兼附巳意、一以成諸臣未就之志、一以祛積習極弊之風、故不敢避煩凟冐昧陳請、伏望 皇上憫宗室之重困。而體其欲省之心。鑒積弊之當更。而稍為崇簡之術。 特允末議。 敕下臣等轉行各該衙門一體欽遵施行。則積弊頓釐、不惟諸藩不至困累。而臣等亦自無嫌可避。無奸可防。有不必洗心滌慮而法令一新矣。再照 王府每遇 三大節、 兩宮聖旦中宮千秋例有慶賀表箋馬匹禮物、勢必差人賫捧、往往散住歇家、似亦可以滋弊。查得 會典內開凡有王府差人到京、俱送會同館安頓、光祿寺支待酒飯下程、合無將前項人役、定立名數、大府不過三人、郡府不過二人、山東山西河南限三箇月以前、湖廣江西陝西限四箇月以前、廣西四川限五箇月以前、預將賫表員役職名、申呈撫按衙門。轉咨本部知會。候各到京之日。一面鴻臚寺報名朝見。一面備開職名。赴部查考如咨內職名不投。即將來役參奏重處。一應謝 恩本章。聽赴進表員役順賫。此外不必另差。其賫捧人員。合照 會典送赴會同館安住。聽本部提調主事關防。不許仍前任其自便民間。敢有安歇王府員役。及寄頓財物者。問擬邊衛充軍。仍照近例枷號本部門首。其有指稱衙門吏書。交通王府人役。夤緣為奸者。除臣等訪實參奏外。許諸人捉獲送赴本部。賍財盡數給賞。各王府員役敢有營求差遣。潛赴 京師者。許五城御史及廠衛緝事衙門訪挐。一體問遣。本部仍將干碍 宗室及輔導官參究重處。則弊源益清。人心愈肅。其于法紀亦非小補巳也。伏乞 聖明併賜俯允施行 宗藩幸甚臣等幸甚

  ○參戚畹鄭承憲乞 卹典第二疏 【戚畹】

  疏辭可謂直而辨雖得溫旨而其事卒行前命

  近該錦衣衛帶俸都指揮使鄭承憲為父鄭福奏乞卹典內 諭祭一節、係該臣等職掌、巳于本月十六日據例駁奏、伏蒙 聖斷、 特賜停寢、但給與墳價銀五千兩、臣等知 聖意之所重在禮。而不以財賄之多寡為重輕矣。然與之以直。或非其分。及與而過多。亦自有不合于禮者。臣等請據禮而論之、葢禮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故凡臣子乞恩。有所比例。必求其職事脗合。情理至當者。方敢 上聞誠慎之也。承憲以帶俸都指揮使。而引永年伯以為例。可謂禮乎。葢即據彼所奏。巳云名分之不一。而又妄自援比。以為事體之相同。臣等不知其解矣。此而可與。孰不可與。承憲欲之。人孰不欲。竊恐後有効尤者。皆將萌心于非望之福。而僣乞蔓引。僥倖萬一。不至于潰禮之坊不至也。帑藏有限。戚里至繁。人人而遂其欲。不知將何以給之。適今 國有大役。所費不貲。為承憲計。宜受少以榮 君上之賜。而辭多以明廉讓之節。則君恩臣禮。庶乎兩盡。而人且傳為盛事矣。不亦美乎。臣等待罪儀曹。頃見河南撫按官奏稱本省貧宗。值歲大荒。不給半菽。方請議賑。臣等亦方議題覆計。無所出。承憲能舉而輸之于 國則可活宗室之貧者千餘人是能體 朝廷睦族之意。而以報 上德于萬一也。語云嬰兒之病。常傷于飽。貴戚之患。常傷于寵伏願 皇上之有以全之。臣等無任懇切祈望之至

  ○乞停取麒麟疏 【麒麟】

  謹題為傳奉事本年九月二十六日該文書房劉成口傳 聖旨聞河南產有麒麟、撫按官如何不奏著禮部傳與他上緊進來、欽此、臣等仰惟我 皇上之意。不過以麟為異物。世所未見。欲取而觀之。以知夫麟之所以為麟者之狀如何。非有貴奇異之意也。為臣子者。承 君之命。奔走不遑。豈暇有言以及他事。惟麟產河南光山縣。而臣鯉河南人也。知之頗詳。先言麟之未必真而後言異物之不宜貴深得進諫之法不及今預言其狀。或 奏進之後。無所可觀。則臣為緘默取容。而 陛下有誤舉之悔。臣等雖九死不足以贖罪。故敢據實為 皇上言之。葢麟之生。本自于牛。故其形猶在乎麟與牛之間。初生雖有鱗甲。不甚顯著。非如圖畫所傳。麟之出多□而斃者恐又非麟也出于好事者之手。而楚楚可觀也。踰日而斃。至于今又復數月。竊意其形巳枯稿。必不如其初之猶有麟之狀也。 陛下方軫念元元。整縮吏治。日勤思于三皇五帝之業。如將不及。天下皆同歸 明聖。忽渙之大號布于下國。以徵一既稿之麟。雖於事體無妨。無乃駭人觀聽乎。夫人主之有所好尚舉動。以昭示于天下也。其端甚微。而及其樹之風聲。傳播于四海九州之外。使天下皆耳而目之、則其究有不可勝窮者故物有一異而責以不奏則四方之奏奇異者且紛至焉督以速進則四方之為進獻者且紛至焉此循常之所謂無妨。而登五邁三如我皇上、則一舉一動。有不可不慎焉者也。夫物固有以祥稱者即昌黎佛骨之論迨其斃也則巳為不祥之物所宜用木?兆茢以祓除之不敢以達于 至尊之前臣等竊意撫按官之不敢奏進。及臣等之不敢遽有徵取者。亦惟以慎重其事而非敢距違也。惟 陛下俯鑒臣愚。特賜停止。少寬臣斧金?戊之誅。臣等不勝幸甚

  ○議秦府進封疏一

  內府抄出 秦王一本、奉 聖旨秦宣王既例前進封這所奏禮部看議了來說、欽此、案查嘉靖二十三年、 秦定王薨逝絕嗣、以再從姪鎮國中尉懷王?卷進封、為宣王庶一子敬鎔、於萬曆三年襲封、是為靖王其庶四子敬金?勉、萬曆二年 請封、該本部查得 宗藩條例、內開 郡王入繼 親王。所以重 親王之統也。以後 世子世襲 親王。次嫡庶子。每位止照原封世次本等官職。不得進封。巳經題奉 世宗皇帝欽依欽遵。外夫 郡王入繼 親王。天子入繼大統則兄弟子女皆進爵重至尊也藩侯安得擬尊耶尚不得加恩于次子。則將軍而下。自可類推。 宣王懷王?卷。原係鎮國中尉。又係再從姪進封。今敬鎔巳襲王爵。是與世子世襲之例得矣。其弟敬金?勉。相應止照 宣王原職世次授封。難以濫希郡爵等因。題奉 聖旨是、欽此、續于萬曆五年敬金?勉授封為輔國中尉訖、又查得萬曆八年、該 秦世子誼澏、奏父靖王嫡第一女、乞要請封、本部查得中尉之女。例不授封。巳經立案外、又查得萬曆九年 秦王誼澏奏父 靖王庶第二子誼???嫡第三子誼漶各要 請封、本部查照 宣王原封庶次俱封為奉國中尉訖及查萬曆十年三月內該本部題 宗藩要例內 親王封典一欵、 親王薨逝絕嗣、許親弟親姪進封為 親王、如無親弟親姪、以次推及倫序相應者進封、日後子孫除承襲親王外。其餘俱照依原封世次。授以本等爵級。不准加封。如嘉靖四十四年例。前加封者姑准照常傳襲。例後加封者查照世次改正等因。節奉 聖旨這宗藩事例既將前後議奏刪訂畫一依擬刊刻頒布永為遵守欽此、又查得萬曆十一年十二月、內 秦王誼澏奏稱祖 秦宣王第四子輔國中尉敬金?勉、並父秦靖王第二子奉國中尉誼???第三子奉國中尉誼漶、乞將原奏題 請各賜郡王封號、及將 秦靖王第一女亦照原奏題 請郡主封號等因、奉 聖旨禮部查看了來說、隨該禮科都給事中萬象春題參本王冐請、有違明例、仰祈 聖明軫念封爵至重亟為停革等因、奉 聖旨禮部知道欽此、該本部查得敬金?勉等俱在嘉靖四十四年條例之後、俱依世次授職、不准加封、正與條例相合、在本王何得復有此請封爵至重、條例甚嚴、是以 鄭藩肅襄諸府。其進封與 秦府同。而不敢為兄弟子女違例請封者。限于制也。今若從 秦王之請。則歷年 欽定之例。皆不足遵。而宗藩妄乞之私。亦不可止矣。等因、奉 聖旨是以後各王府再不許越例陳乞欽此欽遵、今該前因通查案呈到部看得 秦王誼澏奏稱乞將臣弟誼???誼漶授封郡爵仍給中尉之祿一應民校等項及合干錢糧俱不敢妄祈、並臣妹 賜郡主封號、祿米免給、各一節為照我 朝之待宗藩。 恩至義盡然獨嚴于封爵之例者。所以垂不刊之典。絕覬覦之私也。即如旁支進封 親王世子例應世襲。孰得而禁之。其次嫡庶子。則應照原封世。次授以本等爵職不准加封。條例 頒行。巳非一日。所以敬金?勉于萬曆五年授封輔國中尉。皆以 宣王原封鎮國中尉世次而逓降之。其 靖王第一女。亦照中尉之女。聽其自行婚配。葢例之所在。難以私意違也。至萬曆十一年該 秦王具奏陳乞加封、幸蒙 聖明洞察、並禁各 王府不許越例陳乞、 明旨森嚴、自宜恪守、今又附會例前之說再行凟請不知所謂四十四年例後加封者。正指次嫡庶子而言。非例前繼統之云也。其例後加封者。猶當查明改正。而况巳受本等封者。可復濫加乎。至于比援 肅王縉火?貴 崇王庶二子常水?津事例。全不相蒙。此而可請。孰不可請。有如 鄭藩肅襄等府。俱由旁支進封。紛紛援例陳乞。何以待之。是條例可無定。而 明旨可違也。伏乞 皇上軫念封爵重典、法守畫一、 敕令本藩遵守明例。不得妄有希冀、其輔導官不行諫止行廵按御史究問如律、庶冐請者無以容其私、而一代之章程、行之萬年而無弊矣

  ○議 秦府進封疏三 【秦府進封】

  近該 秦王誼澏為弟中尉誼???誼漶乞加封 郡王將軍及女封郡主各一節隨該臣等據例覆奏極言其不可加封之狀、仰荷 聖慈、念首藩懿親、特允所請、續該臣等覆據例執奏此事再三執奏終允王請必有內援也伏奉 聖旨覽奏知道了、特恩原不為例、著遵前旨行、欽此、臣等竊惟 君有成命、則臣下自宜欽承、又何敢再三凟奏以輕犯天威惟人臣以守官為義。亦以盡言為忠。攷之前代。固亦□牽裾綴續。卒以得請者。傳之後世。以為 明主盛節。臣等幸逢極辨之朝。冀此風之復見于今日也。故敢申三諫之義。以畢其欵欵之愚。惟 皇上垂察焉。竊聞王者有至仁。無私恩。如以懿親之意。不論功。不詔德。徒念其請求之懇。重拂其情。而姑破格以狥之法之難一皆起於例多雖特恩亦私恩也雖不為例亦一例也古昔帝王敦睦九族。豈不欲恩施無窮。顧見夫人情之不可饜。而度吾恩之必有所竭也。于是不得不限之法制。以平其不一之情。而示以各足之分。使崇卑有定。尺寸不踰。上曰有法在。吾不受私。下亦曰有法在。不敢言私。上下相維以法。而子孫保之。世世無極。此所謂至仁無恩。恩之至也。我 國家宗藩條例。實倣于此。若此例不弛。則請乞紛。至各自為說。 朝廷無畫一之法。而所司議覆者。亦得以高下其手禮曹刑曹皆如此故下多兩端之辭上多批駁之煩議不與則曰特恩不為例議與則曰先年有事例葢均一帝派。則均一懿親彼可請。此亦可請。與則恩。不與則怨。是今日之特恩為他日徵怨之端也不可也。此猶其小者也效尤者眾則違犯者多。及抵于禁。然後裁之以一切之法。使王室懿親。有欲曲全之而不可得者是今日之特恩為諸宗削奪之囮也不可。也此猶其或然者也。今宗人窮困甚多。而歲祿不繼籍能安分循理。保其所有。猶不貽主計之憂。如恩可倖承。則奸徒之誑惑愚宗者。謂非分之福必屢徼而後可得也。于是使人絡繹于道途。囊蠹盡輸于厮隸。吏胥之夤緣為奸者。亦得以肆其漁獵則諸藩之窮困日益而東平之為善益鮮者亦自此始也茲特恩之所宜慎施也。臣等非不知再三之凟。無所迯罪。顧謂 聖明在上。不靳轉圜倘倖蒙釆納。特賜停止。使臣等得守其官。以不廢 祖宗之法。而益以彰 皇上從諫如流之美傳之萬世。豈不有光于前史哉

  ○議 唐府請名選媵疏二 【宗藩選媵】

  謹題為懇乞 聖明、遵成憲、慎名器、以一法守事、近該唐王碩爌奏稱萬曆六年等年禮娶楊氏為一妾、庶生第一子、徐氏為二妾、庶生第二子、俱于萬曆十二年具奏請名、該部查無奏選妾媵勘合、勘明回覆到部、先因孩提喪父愚昧不諳、奏選之制、以致違例、情有可原、乞查果無別碍、准各賜名、以繼宗統、並前二妾、多病、宮壼乏人巳久仍查宗藩要例、准充選補之數、等因、奉 聖旨覽王奏、情詞懇切、禮部看議了來說、欽此欽遵、臣等查得先該唐王碩爌奏稱一妾楊氏、庶生第一子、二妾徐氏庶生第二子、乞要請名、該本部查得母妾、俱係不經奏選、明係私收、巳經看明、遵例立案外、今既奉 旨看議、臣等查得濫妾之子、似應另題庶糧、但念一子係聽繼王爵人數當臨期奏請、定奪、擅難預擬、議將一子二子、姑准賜名、其餘通俟日後、查例議處等因、奉 聖旨、奏選妾媵原係欽定事例、該府輔導官、如何不行啟王、致有違誤、既唐王認罪、乞恩妾巳生子、楊氏徐氏准作額妾、造入冊內、所生子、照常賜名、輔導官、著撫按官查提問罪、欽此、臣等竊惟 朝廷之待宗藩、無不極其優厚而獨于奏選妾媵、設法至嚴。所以正天潢之屬籍。而重封爵也。今唐王私收二妾、明出巳意、而駕言輔導、為懇切之語、以感動 上心、然竟蒙 特恩、將妾作額妾、子與正名、使歷年條例。一旦更改 朝廷之用情于唐王者。不失過厚而從此以用法于各藩恐其有所不行矣何也。向來宗室惟娶妾一節。蕩禮踰閑。無所不至。自有明禁以來。雖稍戢歛。豈其本心。恐日後為子孫之累耳。今此例既開。則隄防一潰。不可復止。凡親郡王。及將軍中尉。孰憚而不私選及生有子。孰不欲請名請封。凡上章乞 恩認罪者。孰不以無知自解。以輔導為辭也。當是之時。將盡人而與之乎。條辨詳明抑復據例不與乎。不與則不免異同之嫌。與之則不勝冒濫之患。不知 皇上何以處之。臣等亦何所據以為職掌也。臣等官守所係、反覆思惟、終屬未妥、是以不避斧金?戊、冐凟 天聽伏乞 皇上俯鑒愚忠、收回成命、將楊氏徐氏、不許造入妾冊、一子二子、姑與賜名。俟本王身後果別無嫡庶之子、堪襲王爵者、即將一子 上請定奪、二子另議降封、庶法令有畫一之規、臣等可盡職于萬一矣、

  ○議 唐府請名選媵疏三 【宗藩選媵】

  謹題為懇乞 聖明、俯容愚戅、遵守 欽定條例、以一政體事、竊惟人主以天下之事、分任六卿、據各職掌、則皆有一定之法。以遵奉行事。而無敢加損焉。是六卿所以為人主法守也。法而不守。則職非其職。臣為具臣矣。臣等叨任六卿、典司邦禮、其事以宗藩為重、竊見嘉靖以前、法猶未備也、歷隆慶至萬曆十年始。 欽定宗藩要例。而成法較然可守矣。夫自 國初以至于今日則斟酌為最久經列聖損益以及諸臣之謀議則裁畫為最精臣等惟奉此以行。守之勿失。期少盡職掌於萬一耳。乃今心知其然。而不能期月守也。葢前有秦府之事。而今有唐府之事矣。夫禮臣職掌。既無大干宗藩。而宗藩條例。最稱緊要者。亦不過名封數件今一歲之中巳更其二焉臣等亦何據以為職掌也。親王體統隆重。郡王以下委不得援比為例。但計天下親王、見今二十餘位。若此例一開。互相效尤。凡私收之妾。皆欲准作正額。濫妾之子。皆欲請得正封。即郡王不得援比為例。而親藩之中。巳不勝其多事矣。 皇上將何以應之耶。况親王為一方表率。巳不正、何以正人、巳冐禁而得封、何以禁人之不得請者。而本末舛矣。且 國家之優厚親藩。無所不至。而獨于奏選妾媵。設法至嚴者。似有深意。不徒為慎重封爵而巳也。今此禁既弛。則私選無時。其勢必漁色于下。而境內不勝其擾矣。 帝王之篤惠親親。欲導之為東平河間也。則舊例亦豈可輕變耶。詩曰。訏謀定命。遠猷辰告。竊伏覩 欽定宗藩要例。真所謂當代訏謀也。乃方行而忽改。一例而兩用。豈以重論言。示大信于天下耶。臣等材識庸下。既不能殫精述作。矢文德以贊太平之業。又不能守道守官。循職掌以盡當然之分。徒日見壞紀亂法。自臣等始。則尸位素餐而巳矣。豈 皇上所以設六卿之意。亦豈臣等之所宜自處哉。用是不避斧金?戊。再凟 天聽、其所爭執堅確不拔可方古之大臣矣伏望 皇上思 欽定條例之當遵念臣等職掌之有在、俯從前請。收回成命。庶政體歸一。法守不紊。如以親王體統隆重。不可無別。乞將唐王一子。姑准俟異日、請 旨定奪、其二子降封三等、使有爵列以別于另題之例、則 皇上之優厚親藩、巳無不至、而於條例職掌、亦不甚相碍矣。臣等不勝懇切祈望之至、

  ○議處凈身男子疏 【中官】

  朝應遴選即給衣糧一入禁門榮及九族宜其不畏死刑也畿民之私閹者每依托貴近或有□紳之□而為之有司安可問乎

  近該順天等處凈身男子曾萬壽等奏奉 聖旨這厮每群聚奏擾著五城御史嚴行驅逐不許容留潛住、欽此、 明旨昭宣、群小遠遁、中外臣民、莫不稱頌。聖德、臣等更復何言、第思此輩因父母愚暗、希圖富貴、勦絕子息、痌瘝可憫、其於 皇上愛養小民之仁。既有所歉焉而不周。况其家室無歸、工商絕藝、暫去復來、累行凟擾、其于 皇上嚴行驅逐之令。又有所玩焉而不信。及今不一議處。不惟傷天地之和。亦且損 朝廷之體。臣等職掌所關、乃敢敬陳一得之愚。以備采擇、稽古內官之設。載之周禮。曰內小臣。曰閽人。曰寺人。曰內竪。雖其職掌。不過守王宮中門之禁。掌女宮之戒。令與內外之通。令然必求正人居之。如巷伯之倫是巳。降及秦漢而下。乃以罪人充之。我 朝法制。高出前代。伏覩大明律一欵。凡官民之家不得乞養他人之子閹割火者。違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又條例一欵先年凈身男子曾經發回。若不候 朝廷收取官司明文起送私自來京圖謀進用者問發邊衛充軍。臣等仰窺祖宗盛心。即古除肉刑之意。所以重絕人道。預抑奸慝也。至弘治五年、節奉 孝宗皇帝聖旨今後敢有私自凈身的本身並下手之人。處斬。全家發邊遠充軍。兩隣及歇家不舉首的問罪。其里老人等仍要時常訪察。但有此等之徒即便捉挐送官。如或容隱一體治罪不饒。欽此、但私凈之禁雖嚴。而報官之路未開。故自宮者旋即如舊。至萬曆十一年節奉 聖旨自宮禁例載在會典、 皇祖明旨甚嚴、乃無知小民往往犯禁私割。致傷和氣。著都察院便行五城御史及通行各省直撫按衙門嚴加禁約。自今五年以後民間有四五子以上願以一子報官閹割者聽。有司造冊送部。候收補之日選用。如有私割的。照例重治鄰佑不舉的一併治罪不饒。欽此、雖有報官之名無給賞之實則誰為報者但報官之路雖開。起送之例未定。故自來者紛然不巳。猶有曾萬壽等輩也。夫以 孝皇之明例。 皇上之嚴旨。奚啻三令五申。乃三數年來。有司有造一冊送部者乎。有挐一私割照例懲治者乎。法令不行德澤不布。又何怪此輩之羣聚奏擾乎。伏望 敕下臣等嚴行各省直撫按官行令各州縣以文到之日為始。以前見在閹割者許令報名到官。查係三十歲以下精壯可用者。姑免追究。准其記籍。其衰老不堪者。行令各里族拘收。以後凡情願閹割者。報官查明。果四五子以上。方與記籍通前類造青冊。限半年一次送部。候各監局缺人。聽司禮監奏請。本部通行在外各該衙門查係在冊人數取具官吏里鄰不扶甘結起送赴部聽候選用。其冊籍無名及儇巧凶惡潑賴無恥者。不許一槩濫送。如有仍前私自閹割。私自來京者。在外撫按有司。在內五城御史嚴加訪挐。照例問以重罪。如撫按等官不許訪挐。及有司不行造冊。違例起送者。聽本部查參請 旨究治。務在必行。無事姑息。庶黎庶免傷殘之苦。而慈惠旁流。宦寺皆端正之人。而隙竇永塞。仁至義盡。萬世無弊矣。再照死者人之所最重也。今自宮之徒加以死刑而不懼者尤為根本之論內臣之員數太多富貴太驟選進太頻有以惑其心耳我 太祖高皇帝深鑒前代之失。 祖訓條章。內府各監局內官。俱有定員。各有職掌。一監常職止五員。一局正副止二員。官不過四品。所掌不過洒掃供奉之事。洪武永樂間。未嘗額外濫設。其太監等官。非歷練老成。雖有聰明才俊。亦不輕授。近年以來。則有不然矣。 皇城之內。通名籍者。不止萬有餘人。而倉廠塲庫。牟利無算。蟒衣玉帶。濫賞不惜。又不三五年輒有一選。選輒數千。以故無知小民。貪圖富貴。入骨薰心。柰何欲以死刑禁之乎。臣等更望 皇上恪遵 祖制。凡監局冗員。非 祖宗之舊者。悉為裁革。一切侵漁科索等弊。悉為釐正。蟒玉等服。非効勞年久忠勤不欺者。勿輕賜予。仍著為定。例。必十年以外。方行收選一次。務使官府一體。賞罰有章。規制既定。僥倖不萌。前項無知之徒。將不禁自息。不終為 聖化之累矣。

  ○覆議虜酋妃號疏 【虜酋封號】

  臣等會同兵部署印左侍郎臣石 等看得總督宣大山西兵部尚書鄭 題稱順義王乞慶哈物故、虜地無主、茲據各部酋長、並頭目投逓番文、公同舉保、得龍虎將軍撦力克、係乞慶哈長子、應嗣王號、晁兔台吉、應替伊父撦力克龍虎將軍職衘、設刺克炭台吉、應替伊父、晁兔台吉夷使頭目賞賫、不他失禮原職驃騎將軍、乞量加龍虎將軍、仍照節年賞格給賞、三娘子原係王妻、今討封一品夫人、隨又討王妃名色。及 誥命冠帶。並陳末議以備采擇、各一節除禦虜事宜、容臣等另行議覆外卷、查萬曆十一年、閏二月內該總督宣大山西右都御史□題為北虜感激 天恩求嗣封爵乞賜准從以慰夷情、以尊 國體事、內稱俺荅物故、黃台吉係伊長子、應准嗣封順義王名號、撦力克應襲伊父黃台吉龍虎將軍職衘、仍恩示賚予等因、該本部尚書徐□等會同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吳□等、酌議具題奉 聖旨是、黃台吉准襲封順義王、寫敕與他、賞大紅五彩紵絲蟒衣一襲、彩?八表裏、撦力克准授龍虎將軍、欽此巳經欽遵在卷、為照北虜之於中國、自古以來、未嘗為不侵不叛之臣、今一旦而讋服威德。入我羈??火。我 穆宗皇帝俯酌群議。封以王爵。許之通貢易市。自是乃烽燧不燔。胡越一家。措邊氓于袵席之上。亦既有成效可覩巳。今黃台吉病故其長子撦力克、援往日請封之舉、希 天朝褒賜之恩欵貢卑辭。比之伊父。備極誠懇。且據虜中之推戴。既巳恊心。而在世及之常規。復有定序。似應准其嗣封。以順夷情。及查晁兔台吉、乃扯力克長子、設刺克炭台吉、係晁兔台吉長子、扯酋既襲順義王之封。則晁兔台吉。自當襲龍虎將軍之號。而設刺克炭台吉。亦當承其父夷使頭目。與其賞賫矣。以上三等揆之、夷派俱屬相應、惟不他失禮。原係驃騎將軍。今量陞龍虎將軍。名雖稍別。賞原不異。亦應允許。既經邊臣詳議停妥、督臣具題前來、相應會議上請、合候 命下、將扯力克襲封順義王、晁兔台吉襲龍虎將軍、不他失禮、量陞龍虎將軍、設刺克炭台吉、准照夷使頭目、給賞、仍行翰林院撰 敕內府承運庫關領衣襲表裏差官齎赴該鎮、宣諭頒給。所稱虜王妻三娘子。求討封號。及 誥命冠帶一節。臣查得 大明會典。凡夷方諸國襲封王爵者。無頒妃封。及 誥命冠帶事例。今據總督宣大軍門、此等皆國朝典故備陳之使知所采焉奏稱三娘子能贊協虜王遵奉約朿戢其部落。寧我邊疆。可謂忠順。而又以 天朝之錫命為榮。祈望懇切。有難以阻其向化之心者。合無據其所請。就中斟酌。量與一相應封號。仍加賜彩?表裏、以示優厚、其王妃封號、難以輕議、臣等不敢擅擬、伏乞 聖裁、謹題請 旨、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十八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四百十九

  華亭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夏允彝瑗公選輯

  李雯舒章參閱

  郭青螺文集一(疏)

  郭子章

  ◆疏

  議處驛逓疏

  播平善後事宜疏

  看議播界疏

  題剿仲苗劫掠道路疏

  題買楚蜀鹽魚以餉新兵疏

  題鹽本餉本馬本疏

  題夷情疏

  ○議處驛逓疏 【貴州驛逓】

  此驛路□ 太祖時奢香所開者

  看得貴州一線之路。以通滇蜀。通蜀諸驛。專屬之水西料理。通滇諸驛。派之各土司走逓。此在平居無事日。猶仰藉於夷司也。今年飛練之役、驛馬殘于鋒鏑、馬戶因之逃亡、而近播各土司、盡為播賊虔劉、彼自捄死不暇、奚暇為驛逓奔走、就其中黃平平越二驛尤甚。自六月以來、臣等屢檄驛傳道多方設處、終莫能濟、欲問土司。則無官可尋。欲問馬戶。則無家可提。欲責之衛官。彼武弁未領錢糧。欲責之驛丞。彼貧官何能賠貱。以故往來二驛者。非雇募以去。則徒步以走。此猶往來官司之苦也。至于羽檄交加。兵符更調。軍興之徵解。器械之馳逓。行至二驛。袖手縮武而不能前。幾何不敗公事而誤軍機也。據該道議、欲借濟於各省、臣等看得近黔鄰封、惟楚滇二省、楚地用兵在湖北。而湖南一帶驛逓稍逸。雲南解餉入黔在安普。而洱海金滄一帶。驛逓稍逸。臣意於二省稍逸驛逓、每驛借馬一匹、約三十匹、內湖南十五匹、洱海金滄十五匹、或解馬、或解銀、分屬平越黃平二驛、共濟時艱、以滅強寇、俟寇平而止、其餘別驛。苟可支持者。無得援此為例。夫黔今日如多病人也。帑藏空虗。疾在腠理。強寇侵軼。疾在寒暑。驛逓不通。疾在血脉。均之不可無醫藥者。故不敢避瑣屑、為 皇上陳之。

  ○播平善後事宜疏 【區畫播地】

  臣近閱邸報、內開山西道監察御史李時華、題為二省干戈幸戢、萬年計畫宜周、恭陳一二膚見以備善後採擇事、內開條議十欵、就中強半多言黔事、就經備行布按二司監軍紀功守廵各道會議詳報前來、除兵部九欵、已經奉旨者、臣等悉心奉行外、所有未盡事宜、該臣會同總督都御史李化龍、看得播州善後事宜統言播事、兵部釐為十欵、析言黔事、李御史列為十條、詳哉乎其言之矣、當局者迷、觀局者智、臣愚迷於局、似亦可以無言、顧計者取多、謀者從可、聖明稽於眾、或不嫌於互發、謹以膚見釐為十二條如或葑菲可采、乞敕下兵部再加從長酌議、覆請施行、

  計開

  一議改設郡縣、看得播州之地、東西相距二千餘里。南北相距四百餘里。雖云憝國。亦係樂土。今議改流東西可設二府。每府可設二三縣。播境原屬四川、與貴州鄰、二省界限、原自分明。至論建置大槩、臣意自沙溪以至白泥、當以烏江為界、設一府于白田壩、而真州蔞山松坎等處、可為三縣、黃平在元、巳為府矣當設一府於黃平、而徐慶白泥二司可為一縣、壅水重安二司、可為一縣、此沙溪至白泥一帶建置之大槩也、自白泥渡江至婺川縣、以三渡板角苦竹三關為界、其中漢夷田土錯雜、惟湄潭可縣、龍泉可縣、龍泉土官安民志陣亡、其子尚幼、其印巳失、其土地巳為楊酋踐躪、合無將龍泉改建一縣增築城郭、而以安民志之子世為土縣丞、以為死義者之勸、其祖職長官、世為土主簿、此則思石一帶建置之大較也、衛所積弊有害無益故改流建置不同于開國之初至於衛所。似可無設。先年石阡思南思州龍安馬湖。俱係改流。並未設衛。豈不謂養軍不若養兵贍紈綺之世冑孰若贍矛戈之勁卒乎哉惟設二道一參。以彈壓于中。每二縣。設一守備以防禦於外。則西南半壁可恃無恐。若興學挍、築城池、設公署、建驛逓、度土田、勢當次第修舉、而為費不貲、若仍屬於蜀。則黔中無所事事。若分屬於黔。貧黔物力難支。似當於剩餉內動支。完日覈算。第播州之名。其來巳久。播之為字番之有才者也以故應龍阻兵。崛強獷戾。竭四方之力。僅乃克之夫南越破而聞喜建。呂嘉得而獲嘉名。龍州平改為龍安。九絲夷更名建武。即播州納土於宋亦改名遵義。計廟堂當有定謨、而播之為名、似當更易、伏乞聖裁、

  一議遴選將吏、時亂則急武庫、所乏者孫吳韓彭之流、時平則急歲星、所乏者龔黃卓魯之徒、顧絳灌無文、隋陸不武、兼才之難、自昔歎之矣、夜郎既平。守廵守令。固一路之歲星也。而才不易得。事不易理。敘撫禦雜事亦簡潔有文筆辟草萊。剪榛棘。則剏始之難。復版圖。充戶口。則稽閱之難。度土田。起賦稅。則覈實之難。安反側。歸鴻雁。則安輯之難。比什伍。編保甲。則聯屬之難。四鄰多悍。五司多戾。則駕馭之難。道路多警。山箐多梗。則芟夷之難。路室未除。候館未建。則往來之難。相陰陽。揣高卑。則城池築鑿之難。計徒庸慮餱糧。則衙署工作之難。講聖諭。行鄉約。則教化開導之難。淮西既平。留裴度為彰義節度使。下令惟禁盜賊鬪殺。餘皆不問。蔡人始知生民之樂。淄青既平。命楊於陵按圖籍。視土地遠邇計士馬眾寬。分李師道地為三道幽燕未平。藝祖出地圖示趙普。問進取之策。曰曹翰可取可守。而終議曰翰死孰可代。國朝交州既平。以黃福守之則治。及黃福去而交州始亂。由是觀之取播易守播難臣竊意以為文臣中。必如裴度楊於陵黃福之治蔡齊交州而後播可守也。武臣中必如曹翰之安燕雲而後播可守也。或令總督自擇守廵參備。守廵自擇郡守。郡守自擇縣令。如其效朝廷不難深信而久任之。破格而超遷之以酬其勞。不效則連坐之以繩其闇。惟聖明廟廊下部而遴選焉。伏乞聖裁、

  一議五司改流、夫五司之毒於楊應龍也久矣、夷其丘隴、妻其婦女奪其官職、焚其室廬、殺其父子兄弟其形之奏牘。止為報讐。欲改土為流。非一日矣、朝廷合三省之力。費數百萬金錢。豈獨為五司復讐計哉。亦欲計安地方。為百年長慮耳。若復立五司。於蜀無損。於黔大不便。黔中一線之路。四顧皆苗。即五司之地也。頃屬於播淪于異域。下衛走馬抗頑不上。驛逓之困、實由于此。今乘此時郡縣之。則廓清線路。通為孔道郡縣歲入。不累驛馬。用夏變夷。千載一時。若復立其後。則黔封疆之狹猶故。黔驛逓之罷猶故。是何愛黔。不如愛五司也。夫五司與應龍一類也昔也應龍強而五司弱。則五司以窮歸我應龍以索五司之故。東寇西擾。業巳貽害邊民。播滅而五司強此自然之勢故當先事為處置之計今也應龍滅而五司復強。夷狄之性。決不安靜。復有如應龍者出。弱肉強食。又將擾我邊民。何也。虎狼不可以為鄰。蛇蝮不可與共牀也。且當日起釁。實在五司。上貽害國家。費數百萬金錢下貽害三省。虔劉數十萬百姓中貽害將官殺戮百員。而彼安然如故。襲職享祉。凡我被害邊民之子孫。其又誰與之恐其搆禍猶未彌也。查得鎮遠龍安新貴改流。其土官俱改文銜。既不失朝廷興滅繼絕之意又不釀異日以強凌弱之禍原任宣慰同知。當改為府土同知。原任安撫。當改為州土同知。原任正長官。當改為土縣丞。副長官當改為土主簿。一切俸薪儀節。在府以鎮遠龍安為例。在縣以新貴為例。若土官從逆者如楊正邊之類。正當絕其爵土。而以傍枝入繼者。又當改為土廵簡。庶幾夷漢相安。邊圉允乂矣。伏乞聖裁。

  一議清查黃冊、楊酋逐五司。刈七姓。即以其田分給苗賊。令自耕種。錢糧不輸。黃冊不造。而其老冊在四川布政司冊庫。猶可覆視也。今既郡縣其地。則當清查田土。楊氏即滅。播官播民。猶有存者。欲不給還之。則丘壑在目。彼猶有辭。欲一一還之。則冊籍無憑。恐售其欺。臣意當檄四川布政司、將播州歷年黃冊另貯固封毋令吏書改換、庶田畝之地名可尋、秋糧之多寡可稽、軍田民田、夷田、漢田、不相溷淆、欲稍給舊民則冊可憑。若冊無姓名。或有姓名。而人被殘刈者。其田入官。以為公田。留作養兵之費。此亦蕭何入秦收圖籍意也惜當時播州一破。其州冊盡燬於兵耳。伏乞聖裁、

  一議更易轄屬、楚黔接壤。撫屬錯綜。如黎平府永從縣近楚之沅州。去黔千五百里。而反遙屬於黔。平清偏鎮四衛近黔之鎮遠。去楚二千餘里。而反遙屬於楚即云犬牙相制翻成彼此推諉頃者酋犯偏橋。而楚不能捄。比者苗犯黎平。而黔不能捄。即黔有播患。而黎平永從。無一夫一粒之助。非不欲捄助也鞭之長不及馬腹勢也合無以黎平一府永從一縣。改隸湖廣。鎮遠偏橋平溪清浪四衛改隸貴州。文武官軍俸糧。歲費公用。悉仍其舊。則軍民合為一家。上下不相秦越。即有寇警。誰能諉之。伏乞聖裁、

  一議裁將留兵、頃者播患方殷。黔之將不得不增。今日逆寇蕩平。黔之將不得不減。清浪參將原屬於楚、非黔專官、無容議矣、黔中下右衛。無一重將。何以彈壓。則興隆參將。似不當裁。都清守備。當仍其舊。龍泉既有守備、則婺川參將、石阡都司應裁、壩陽普安迤西三處既有守備、則畢節參將應裁、省城既有遊擊則守城守備當裁、播賊雖平。苗寇未剪。總兵標下留兵一千三百為二營。興隆參將部下留兵一千二百。內分其半為一營。守興隆。隸參將部下。分其半為一營。守平越。隸都清守備部下。以為下衛之保障。壩陽兵三百。分其半移隸安莊。貴陽留兵一千。分為二營。以為省會之爪牙。第養兵三千五百餘名。每年約費三萬五千餘金。貴州無從出辦。相應於剩餉內暫支。俟二三年後地方大寧。徐徐議撤。至於總兵駐劄。昔在銅仁。以故沈尚文之杜門。童元鎮之託身。視為兔窟。眇若越人。節經兵部題准駐劄貴陽。夫非於銅仁疏而貴陽親也。貴陽近播而銅仁去播遠也總兵官似當仍駐貴陽。待年餘大定之後。以春夏駐貴陽。秋冬駐銅仁。永為定例。無許偏安一隅。伏乞聖裁、

  一議四川協濟、黔省土瘠民貧。不及中州一大縣。其歲供之費。往往取給於楚蜀之恊濟。查四川烏撒鎮雄東川烏蒙等四府、每年協濟貴州本色糧一萬四千三百二十四石、折色糧銀三千一百兩、查每年解納、不及十分之三、播州協濟糧銀、每年三千一百六十四兩七錢、楊酋拒命、逋負不納自萬曆十八年至二十七年、未完銀約二萬九千八百三十餘兩、酉陽每年協濟銀七百兩、自萬曆十九年起、至二十七年、共欠二千九百六十餘兩、徒負協濟之名。無益軍興之實。此在無事日猶不可。况今逆酋甫定。地方多難之時乎。秪緣四府酉陽。襲職不由貴州。土官以襲職奏題為撫按駕馭之權其餘所求于文職者亦少渙然不相統轄。即錢糧逋負。既無可罰之俸又無可降之官至于屢催屢負。未可如何。以臣之愚。四府酉陽。即不能割隸貴州。至其襲職起復。四川撫按。會同貴州撫按。批允而後襲、則彼猶有所畏憚此一策也。不然、請乞嚴旨、責成四川布政司、立法嚴催、催完總解、載入職掌。無得秦越相視、又一策也、不然請責烏撒同知、東川烏蒙通判、駐鎮本府、督催四府協濟、請責重慶府。管糧府佐、督催酉陽恊濟、其給由陞遷、四川撫按會同貴州撫按考覈、視恊濟之完欠為殿最、必完及分數、批允乃許離任、又一策也、伏乞聖裁、

  一議楚中協濟、黔中軍餉、仰給楚中湖南一道所轄長衡二府州縣、每年協濟貴州糧銀三萬七百二十兩零、逓年逓負、不以時納、自萬曆十四年起至二十七年止共拖欠銀五萬三千六百五十兩零、而長沙府屬逋欠尤甚、良由貴州撫臣兼制止及湖北。不及湖南。印糧官吏。自以非屬。怠玩成風雖考成每年查參不過徒飭虗文、即完欠之數、催促逾年、而文始至極重者止於罰俸而止、彼何所憚而汲汲完異屬之餉耶、今楊酋甫定、黔餉一空、合無將湖南一道屬、亦隸貴州撫臣節制、其印糧官給由陞遷、照依湖北例具文於貴州撫臣、考覈錢糧有無完欠、方許給由離任夫常德去長沙只尺耳。常德可屬。又何惜一長沙若長沙不屬貴州節制。則拖欠之餉。終無完日。貴州之軍終無飽時。其為關係、良非淺細、伏乞聖裁、

  一議驛傳協濟、貴州四面省夷。中路一線。實滇南出入門戶也。官司無論方面。即倉驛之陞遷皆馳驛也。土司無論進表。即貢馬之差遣。皆馳驛也。鄉官無論方面部臣。即教官舉貢會試入京。皆馳驛也。葢以極貧極乏之區。當極苦極煩之差。臣日夕掛號、堆案盈几欲裁之則行路嗟怨。欲給之則夫馬逃亡。欲處置之則帑藏空乏。衛官貧而不能賠。急之則閉戶。驛官卑而不能支。急之則逸去。查得貴州之驛、舊例俱輪土司走馬。至于下衛則播州五司居其半。自播酋弄兵。五司出亡。平越興隆黃平之馬。一匹不到。今播雖巳滅。五司猶未返舊疆驛馬之困。猶然如故。頃臣不得巳、疏請于 上、借滇楚稍閑驛分、各馬十五匹、分發平興、共濟時艱、至今俱未解到、黔中以貧故。累及二省甚多。此亦必不可得之數也。臣查得黔中道路黔之往來居十之四滇之往來居十之五楚蜀之往來居十之一每年雲南止協濟一千五百兩遇入覲年加一千兩。似覺太少。合無每年加增一千五百兩入覲年再增一千兩。如數依期解黔分給各驛。俟五司改流之日。錢糧上納不乏仍將滇銀照依原額。臣又查得黔中原無水路。至于滇遠始有小江可通輕舠逕至辰沅常德會典載鎮遠清浪俱名水馬驛良有深意。合無鎮遠清浪。多造小船。一切過往如御扛齎奏及部院方面。仍從陸路外。自有司以下至二省會試舉人。即有真正勘合牌票。亦給船隻。則平清各州諸驛又得少蘇。伏乞聖裁、

  一議增設駐鎮、看得黔地多陋習而無善俗。則以上下諸衛。未設流官。以武弃馭悍卒。狠者如虎馭羊。弱者如猫同鼠。如之何其不多盜也。往年曾設都勻府推官。駐鎮新添矣。貴陽府通判。駐鎮畢節矣。邇年增設貴陽府同知。駐鎮興隆矣。倘再增設鎮遠府推官一員。駐鎮偏橋。都勻府同知一員。駐鎮平越。一衛之屯糧歲用責之收支。一方之詞訟刑獄。責之問訊。一驛之馬匹館銀。責之料理。文武官評。責之填報。士習民風。責之表率。夷行苗俗。責之化誨。衙署不必建置取之本衛之公館、俸薪不必編派、取之各屬之缺官僕從不必雇募、取之衛所之戍卒、無更弦易轍之煩而有用夏變夷之實、黔之黎庶、尚亦有利哉伏乞聖裁、

  一議賑恤殘民、楊酋煽亂、流毒三省、黔屬只尺、尤切剝膚、兩年之間、一犯偏橋、再犯黃平、三犯飛練、四犯東坡而下六衛殘、五犯龍泉而思石燬、六犯河渡而貴陽震、其未犯地方、大兵經過、荊棘叢生、轉輸糧餉、則有運夫之苦、防守城池、則有保兵之役、男停其耜女空其柚、驛逓蕭條、道路丘墟、小寇竊發、餓莩盈野、陰雨連月、禾稼不登、邇者大兵甫定、瘡痍未起、若不重加周恤、則死者之寃氣彌天、生者之號泣塞路、恐播之餘黨。一呼而號召之。在在皆賊也。為今日計、止有議蠲議賑二事、然貴州錢糧。堇堇亡幾何。一議蠲則衛所官軍。勢必枵腹待哺。惟有賑恤一欵。似當急議。而倉庫巳竭。無從發棠。合無於剩餉內存留若干。行守廵各道、責成賢有司、查覈罹害之輕重、流離之多寡、定為賑濟之差等、庶恩周蔀屋、民不流離、伏乞聖裁、

  一議增築外城、貴州在昔為荒服。至元始立為順元路。初屬四川。改屬湖廣。又改屬雲南。原非重鎮。即設城郭。不名金湯。本朝始立為貴州布政司。屹然與楚蜀滇雁行矣。第地方既偏。人民未輳。國初建城、率因元舊。而城址狹隘。牆垣卑薄。因陋就簡。攀援可登。二百餘年以來。北關生齒。既繁且稠。與城中埒。頃者楊酋聲言渡江。直走貴陽。關外居民。奔沓入城。填滿城闉。寄住街市。無屋可貯。無址可屋。當時士民即有增築外城之呈、顧時倥傯不暇議工、又乏金錢、誰與為貲、及今賊既滅矣。燕雀處堂。亦呴呴然樂矣。臣聞存者非存。在于慮亡。樂者非樂。在于慮殃。貴州本苗夷四戰之地。非百年無事之國。稽之史冊。聞之父老。神廟末年又為水西所□幾于不守未有五十年不用兵者今播州即平。皮林未勦。東坡雖通。九股尚存。倘復有楊酋者出而後為之所。則晚矣。臣游淮揚。官吳越。淮安揚州廣州餘姚。俱因倭亂之後。增築外城。倭無所掠。遂不敢近。若貴陽得援此例。築一外城。內固舊堞。外增新壘。即有烽燧。民不遷徙。此猶地方之利也。黔中南達滇雲。下制辰沅。上下二千餘里。衛所諸城。極卑極薄不足以當富室之一墻今既不能一一增高。而省會又無嚴城。脫有緩急。直破竹解籜耳。念及於此。則國家藩屏之長利也。查得外城估計約三萬金、倘於剩餉內動支、一歲可完、一勞永逸一費永安、惟此時為然乎、夫徹桑未雨、畜艾未病、及雨且病、則無及矣伏乞聖裁、

  ○看議播界疏 【播地分屬】

  臣所轄地方偏小、不足以當中州一郡。如鎮遠縣每年止納秋糧二百五十一石。施秉縣六十石。臣平播之後。分割播地。設為三縣。今令安疆臣退步之外。又認蜀糧三百石。似又去黔二縣之糧。徒負割地虗名。無益黔省實用。故士民有謂得不償失。不如以平越三縣還蜀者。以此。是臣負地方之怨者一。方逆播初逞。臣上遵 皇上之旨。中受樞臣之畫。下同前督臣之議謂當携安楊之交以間之用安氏之力以傾之臣始與安彊臣盟。據欽頒賞格。啗以爵土。巳而大水田之捷。桃溪衙之燒。得其死力。賊始上囤其後大合羣策。破囤滅賊。疆臣即不敢希冀寸土。而今復令割地。復令輸糧。名曰歸土於蜀跡似為楊報讐夷人怏怏。不謂臣淪盟。則謂臣套閧。甚至謂臣意在兼并。而假手於蜀。是臣負夷人之怨者一。遵義鎮雄等五府。節年逋欠逾數萬、沙溪地幾何、而稽黔十七萬之米六萬餘之金、□水分屬黔蜀播水之爭地即是黔蜀之爭也□□所督數省而所撫者蜀故嘗右蜀而左黔此決非督臣之意、大都有司窺伺觀望延緩不納、軍士枵腹待哺、環臣署而嗷嗷者、聲相喧也、是臣負軍士之怨者一、臣以一身叢此三怨、萬一脫身猾夏之變、乘隙交發、臣身不足惜、如朝廷何、如生靈何、憂在蕭墻、剝及牀膚臣安得無言而處于此、且蜀中之議。是時蜀中之議欲歸地于黔而使黔人認蜀中之糧黔撫之不欲受地者名也其不欲認蜀粮者寔也然此所謂不□受地者乃分播地入黔者也非安疆臣所爭之地也欲以地歸黔設縣者。其意誠美。顧夷人方疑臣欲吞并而假手於蜀。若令黔得之其猜益深而黔與夷自相疑相攻其禍益不可解黔寧貧不願有此地也而况故黔地也。蜀之議以新郡費侈。難處為詞。非真難也。平越府以一千七十石之糧。而支一府一州三縣之費。遵義亦一府一州三縣也。豈以一萬七千七百五十餘石之糧。而猶不足以支費耶。且遵義亦臣屬也。遵義之增兵添餉。臣亦得以與聞。夫遵義之添兵。不過為防水藺也。黔去水藺。比遵義尤近。我朝二百五十年來。黔未聞養一兵防水藺而水藺亦不敢撓黔。臣謬意謂遵義之兵可無添也。蜀特假此以難黔也。蜀之議、謂前督臣李化龍善後圖中、有成議而不敢變、臣查前督臣善後疏中、止儒溪沙溪水煙天旺四處、而今添至一百二十處、此亦非督臣意、特播之舊民欲廣土以增私田且陰以報黔人平播之恨也夫西漢捐珠厓。東漢閉玉關。宋捐大渡河以外。史冊以為美譚。本朝交州之弃。河套不取。二百年來。未嘗以廟堂為失策。而况此區區者。猶屬黔版圖也。非弃之也。臣曾貽書督臣曰、汶陽之田。不敢不歸魯。而得其田。不得其山孔子亦名為謝城。包茅之貢。不敢不入齊。而貢一入即退師召陵。桓公不窮問水濱。督臣生齊魯之鄉。故臣望以孔桓之業。而督臣亦不以臣言為不然。臣謂古今處夷情爭地界者。其結局不過如此。今日之事、始奉 明旨、令蜀黔按臣會勘、二按臣一以維桑引嫌、一以首事引嫌、既奉明旨、令督撫會勘、按臣隨時奏聞、而議論枘鑿、竟未僉同、則此局何日結耶、此局一日不結。地方一日不寧。蜀餉一日不解。軍士一日不飽。延淹日久。釀患愈深。隙起於蜀而不在黔。禍結於黔而不在蜀。如遵義吳洪之叛。遵義。蜀郡也。而必以折首責黔。藺州二婦之爭。藺州。蜀夷也。而乃致焚燒毒黔。况今日之隱憂。有什百此者。臣敢不披肝瀝膽為 陛下一言耶、在蜀中。則謂臣驕夷。不令夷人退地。知有黔不知有蜀。在黔人。則謂臣激夷。令夷人割地輸糧。知有蜀。不知有黔。臣既蒙三怨。又處兩難。臣今日之苦。有甚于播未平時。安得復能與勘耶伏乞敕下再加會議上請、或念安疆臣征播微功、姑仍其舊、或念其巳納糧三百石、包茅既入不責之備、或念督臣議本為地、再令疆臣少輸升斗、以供惟正、更乞令蜀黔邊臣、畫地立界、以垂永久、行臣等欽遵施行、

  ○題剿仲苗劫掠道路疏 【請勦仲苗】

  看得盜多起于飢寒之迫切。而黔中歲頗有年。盜多困于官司之凌虐。而苗民絕不見官。然而今歲苗賊。視往更甚。臣等反復惟之。往播賊厚募惡苗為羽翼播平散歸故寨。不能盡殄、四方募兵為征播四至、播平流落山箐。便相勾引。盜之繇也。往滇黔俗樸陋。近年以來。俗尚奢靡。富人衣彭?。市民衣京青。不惜厚值以市。而商日凑。滇出銅錫宦滇者載而歸。輜重兼至。苗民多以為寶鏹。而刦日熾。盜之招也。自平播後。瘡痍未起庫藏益竭。賊覘知虗實。以謂必不能復用兵。又自興隆至普安上下二千餘里。都清新鎮二道貴陽思州銅仁三府。俱未銓補。臣等才本庸下。又鮮輔車。盜之所以日滋無忌也。夫四郊多壘。臣之辱也。八番未靖。臣之罪也。臣等猶愳其日長月增。雄唱雌和。小之如昔年韋同烈米魯之徒。大之如古者黃巾青??賞之流。而臣之罪益無所逃矣。臣查得原領敕書開載。如有盜賊。相機剿捕。臣謹遵敕書調集漢土官兵。分地進勦。再照臣七年於黔矣。討夜郎之後。繼斬吳洪。討皮林之後。繼芟羅海。臣非不知國小民罷。財竭力殫。顧事有亡可奈何。勢有萬不獲巳者不得不仰仗天威紏率義旅。以拯此一方生靈。况今年黔中頗收。田禾被野。正因糧於敵之候。而安疆臣地界巳明。母鳳氏恩賜卹典。亦其努力報國之時。臣與總兵官陳璘、分布稍定、乃敢馳疏以請、

  ○題買楚蜀鹽魚以餉新兵疏 【市塩充餉】

  看得貴州乃宇內第一貧瘠之域、又多苗多賊之區、官無積貯、民鮮葢藏、是以官軍俸糧、仰給川湖、更兼頻年多故、師旅繁興、增兵增餉、計無所之、故議市鹽魚於蜀楚、藉大國之餘利、實貧黔之枵腹、先據布政司呈、奉部文行黔查議、臣思市鹽充餉、既援例於粵西、一切鹽政。必查倣該省成規。然後無滯。就經移文該省取到原題疏稿、與鹽政抄、行令三司細加酌議、續准四川按臣孔貞一、將行鹽事宜六欵移臣查議臣等又經備行三司悉公參酌、務在無損於蜀。有濟於黔。臣等覆加參詳。黔中市鹽魚於蜀楚蜀楚所患者。不過夫船與市價三事耳。今夫船黔中委官自□矣。市價照民間平買矣。此分毫無他慮。委於蜀楚無病。經久可行。惟是分市兩省。頭緒頗繁。鹽本添至二萬。不為不多。必添設通判一員、乃有專責、至於蜀議六欵、言言中窽、尚有言未盡者、臣等覆加酌議再增四欵、一併開列、伏乞敕下再加酌議、亟為覆請、行臣等遵奉施行、

  計開

  黔中專議

  蜀黔合議

  △黔中專議

  黔中專議四欵

  一專設鹽官以重事權、臣等看得市鹽充餉、必設專官、乃有責成、查廣西設有鹽課提舉司提舉官二員專司其事、廣西鹽本三萬四千兩既設二提舉、今貴州議鹽本二萬兩、雖視粵西稍殺、而亦不可無專管之官、應于貴陽府添設管鹽通判一員。駐劄省城專理鹽法、每年市鹽四川一路。即令本官市買督運。其湖廣一路。遴委三司首領官一員督運。二路鹽法。俱令通判總理。至於本官俸薪柴馬、與書手門皂工食、即於鹽利銀內動支、照例酌給、分毫不派民間、仍照黔省各衛駐鎮廳例、乞賜鑄給關防、以杜詐偽、臣等又查廣西管鹽雖屬提舉。稽覈奸弊。總歸按臣。經理出入。屬之糧道。各給有敕、今貴州按臣、及督糧道敕書亦當增入鹽法一欵、另換頒給、庶事權既重、法令必行矣、

  一、帶餘鹽以供夫船、臣等看得市鹽應用夫船、該前按臣畢三才議題、取之蜀楚二省不必自雇、後臣等看得官船官夫。中多遲滯。且以黔餉之故。勤楚蜀之力。利巳勞人。勢亦難行。故善後疏中、議令黔中委官、自行雇覓、今蜀中回稱夫船之費。黔中發銀自雇在黔既不忍以稍難者遺蜀。在蜀亦何敢不裒其有餘以益黔。此又蜀中恤鄰盛意。似巳妥矣。第雇募之費、取之司帑、帑藏巳竭、取之正鹽、子利益薄、查得廣西鹽政抄、刊載每正鹽三百包外。水手自帶餘鹽五十包。又每正鹽一千包。加火食鹽三包。正鹽餘鹽火食鹽。每包俱重一百三十二斤。在水手餘鹽論。每正鹽一萬斤。許帶一千六百七十斤。在火食鹽論。每正鹽一萬斤。許帶三十斤。遇正鹽間有損失。即責賠補。今應照例倣行。令其如數隨帶。名為餘鹽。以水手鹽供雇募夫船之費以火食鹽供押運官役食用之費無許水手船戶刁勒留難。額規一定。此外若再有夾帶私鹽者。聽從沒官正罪。如此庶以正鹽全利佐軍需又以餘鹽微利資雇募。供億有辦。不累蜀楚驛逓。蜀楚無他累。何愛此殘膏。不以濟黔哉。

  一分官鹽商鹽先後以免阻滯、臣等看得市鹽取息。本以充餉。買鹽賣鹽。必先公後私。乃無遲滯每歲黔中委官領銀到蜀楚鹽塲魚戶。務要先儘委官買完方許商人收買。及運到黔中。亦要先儘官鹽官魚賣完。方許商人發賣。但委官買完賣完出示令商人收買發賣。不許故意延捱。致稽各?亦不許商人暗通經紀。店中爭先攙越。致阻官貨。一有故違、聽臣等按法究治、庶官商兩不相妨、而於軍餉有濟矣、

  一議楚中兼市魚布以牟子利、臣等看得前按臣畢三才先題疏內、專載市鹽。於時未經試買。不知鹽利之多寡也。及至臣委官領銀試買。始知楚中原不產鹽鹽來自淮揚其利無多故臣於征苗善後疏內。議以蜀中一路。專令市鹽。楚中一路。兼市鹽魚。今蜀楚二省。每年各發本銀萬金。在蜀萬兩專市鹽一項。楚中萬金。若專市鹽魚。所利幾何。查得荊襄常辰地方。出產布疋。亦黔人所切用者。合令兼買青藍白布。夫魚布二物凡商人有力者皆可市買於國制無礙但本銀不得過一萬兩。如遇發本銀時。臣等行文荊南湖北道文內。明載發銀若干買鹽。若干買魚。若干買布。以防私買。若此外多帶者。即係私買。盡數沒官、仍治以罪。但魚布自荊襄辰常至黔。經過關稅。俱照官鹽事例免徵稅銀。不許抑勒。庶幾少沾子利。

  △蜀黔合議

  蜀黔合議六欵

  一定鹽場以除奸弊、據蜀議、查得川中鹽場、雖有數處。惟富順縣富義等場。便於永寧綦江二路人黔。射洪縣華池等塲。亦便於綦江及武隆彭水二路入黔。此商販舟行之故道。而近日貴州撫院疏內。亦指此二處言也。今黔中易鹽委官。應照坐定富順射洪二處收買依各塲時值。兩平交易。及雇船雇夫之類。一照民間規則。在委官毋得指倚官價。用強抑勒。在竈戶船戶。毋得欺以異省。恣意刁難。庶官民兩得其便。若委官藉口二處缺鹽。復往別塲買補。是明開徑竇。請一切禁止等因。該貴州會議得定塲買鹽。葢杜弊竇。川塲雖廣。惟富順縣富義塲射洪縣華池等塲。便於入黔。茲黔欲市鹽于蜀。舍此二縣何適哉。合無依議、今復委官務遵坐定塲分、照依時價收買、不許別往他塲買補、竈戶船戶亦不許欺凌委官、勒索高價、刁難稽延、

  一免榷稅以濟兵餉、據蜀議、查得川中鹽法如每引一道。票一張。共照鹽二萬三千斤。於本司上納稅銀六兩三錢。以充解濟陝西邊餉。又近議赴監府納銀。三兩一錢五分。以充解進歷來成規也。又如鹽自富順起腳。經瀘州稅課局有常稅。自射洪起腳。經合州稅課局。重慶稅課司。俱有常稅。亦往例也。今黔中差官買鹽事經題請。用資兵餉。安可與商販同日語哉。其應納本司引票之稅、與監府議增之稅、并沿途額徵常課、悉與准免、其沿途關隘、不許留難需索、庶幾獲利常贏、而公家有賴等因、該貴州會議得鹽之有稅。稅之照引。國家定制。不可易矣。然此以征商非所以。語於官鹽也况黔市鹽於蜀。誠欲藉富家之唾餘。甦軍民之乏困。總之為國。匪以自為。蜀中念及於此、議將該省藩司引稅、及監府新增沿途課局諸稅、照依題定事理、一切蠲除、而又嚴禁沿途關隘、不許留難阻滯、此誠一體高誼、惟在設誠而行之耳、

  一領鹽票以防夾帶、據蜀議鹽隨引行。其法尚矣。川省鹽引鹽票、經本司刊置、齎赴兩院請印、轉發鹽法道填註、坐定收買塲分、發賣地方、仍赴按院掛號立限、至發賣處所、投官司截角類繳、以防影射。以杜重冒。法至密矣。然尚不免有法外之奸。人情逐利。勢自宜然不得不嚴為之防也。今黔省易鹽。既免榷稅。又無引票。則照證何憑。真贗難辨。寧不啟奸萌而妨成法乎。合無今後黔省委官到蜀、請彼中兩院、移文本省兩院知會、行鹽法道、給以照票、坐定某塲收買、某路入黔、仍赴按院掛號立限、買完裝運出境、完日投彼處官司截角類繳、下次另請給發等因、該貴州會議得有鹽則有引。引所不通。則用票。然皆截角銷繳。所以防重冐。杜奸萌。法至善也。今黔市鹽。若無照票。則真贗溷淆。誠有如蜀所慮者。但領票截角、固當遵守、而赴院掛號、似覺難行、何者委官奉差市鹽、未買之先。則有本銀數千兩在身。巳買之後。則有鹽數千包在船。委官隨從不過數人。即時刻固守。猶患他虞安能抽身遠離。赴院掛號。况按院在省、猶有定期、脫或廵歷外郡、動經數千餘里、躭延數月、何能為轉輸計乎、合無酌議每年請本院部預移川省兩院知會行鹽法道填給照票、坐定富順縣某塲買鹽若干、射洪縣某塲買鹽若干、填明請號、如在富順收買者。將號票移於敘瀘道掛號。在射洪收買者。將票移於川北道掛號。若該道出廵在外、即發敘州府潼川州、或令富順射洪縣掛銷、俟委官到彼、即領票照數買運、仍置號簿、稽查掛號時。截去一角買完場官。又截一角。經盤處所印官。又截一角。賣完類繳、原發號票衙門轉繳鹽法道下次另發、如此則委官免往來奔走之勞、而亦可杜重冐之弊、

  一定鹽本以免私市、據蜀議、黔省委官入蜀、收買裝運開行省城院道、既不相聞、地方有司、又不暇詰、則人之真偽。與鹽之多寡。孰從而知之。矧黔蜀相去數千里。承委卑官。未必自愛彼處既難遙察、此中復碍嚴查、豈不益增影射、而其流之弊、將至私鹽盛行、市價騰湧、匪直病蜀。亦且病黔。非細故也。合無今後黔省差官、請乞彼中兩院。選委廉能文職、移文本省兩院、檄行鹽法道知會、文內明註發買鹽銀若干。每年定買幾運。務令入蜀之日、投文知會、事竣之日、繳票稽查、庶奸偽無所容、而法行為可久矣、該貴州會議得市鹽規則與移文知會、繳票稽查、前欵計議巳詳、至於買鹽銀數、查廣西鹽政抄刊載、每年發銀三萬四千三百一十九兩五錢四分零、專於廣東市鹽起運、而黔中每年以一萬兩分市蜀楚、查黔中邇來征勦路苗山苗之後、新增募兵二千一百名、每年增餉一萬五千兩、計該母銀三萬兩、權其子息、乃可足用今查得蜀路鹽利。每本銀百兩。可得息五十金。楚路鹽利。每本銀百兩。所獲息不過三十餘金。分市二省鹽本。非三萬兩不可奈黔貧甚、驟難凑足、茲自有鹽議以來、多方括處、僅一萬兩、近日平苗善後疏內、巳蒙本院部題請、權以一萬兩為母市買、待子銀入、漸凑足。以三萬為母。分市蜀楚。今應照此議伏乞聖裁

  ○題鹽本餉本馬本疏 【兵餉驛馬】

  臣奉命撫黔、於茲十載、觀此疏并上一疏知黔省之貧困矣黔地方急務、惟兵餉與驛馬二項、最為難處、兵不設、無以弭盜、糧不繼、無以餉兵、故督糧道往往以餉之急告、馬不具、無以實郵、糧不足、無以飼馬、故驛傳道往往以馬之急告、而臣蒿目焦腸、計無復之、他省餉出於民。黔無民。故餉取之川湖協濟。川湖協濟。止以餉軍。原非餉兵而兵困。他省馬出于民黔無民故馬取之各夷土司各夷土司玩者不即納。貧者不能納。而馬困。臣查得征播以後、水旱頻仍、苗賊羣出、故銅仁總鎮標下新增官兵四百員名新建崖桑鐵山兩營、增兵六百名、下路龍新平清一帶、新增一千五百二十員名、上路威平普定一帶、新增四百八十二員名、通共新增官兵三千零二員名、兵糧有日支三分者、有日支二分者、有日支銀一分米一升者、有日支一分者、每年該增銀一萬七千餘兩、毫無所出、乃倣粵西市鹽之利、具題市鹽魚布疋於蜀楚取息以資兵餉、名曰鹽本。又援黔中揭糧取息之例、行之貴前平黃威普各衛、名曰餉本。總之皆為兵餉設也。臣又查黔中各驛逓馬價額銀既少。土司多負。而雲南楚川之使。絡繹不絕。倍於往時。衛官驛官。力不能支。臣目擊其艱、乃措馬銀行於貴陽龍里新添平壩新興思石銅鎮都平之間、亦揭軍糧取息幫走名曰馬本。此專為馬設也。第司庫如洗、三項本銀、毫不能指、臣於十年內、節縮公費紙贖等銀、共二萬二千四百七十九兩零、內以八千一十兩三錢零充為鹽本、以六千九百三十八兩零、充為餉本、以七千五百三十一兩零充為馬本、檄下司府衛縣、次第舉行、法既具、或有訾臣者曰。市鹽之策。祖於鹽鐵揭糧之法。倣於青苗。皆衰時之政也。臣應之曰。鹽鐵青苗。皆漢宋之盛。居廟廊之上。居上言利。其法可以不行。臣當貴州極瘠之地。兵馬兩困之秋。拯溺捄焚。其法不可不行。况黔市鹽。非鑄山。非煑海。倣粵西見行之例行之。非臣剏為之也。揭糧之例。今年散之軍。明年扣之司。非若青苗之追呼民間也。故臣愚以為可行。而行之數年。亦稍稍有效矣。但臣奉旨終養、即日代歸、若非具數題明、下部行司、立為章程、誠恐後來有司軍衛各官、那移隱漏、漫無著落、則臣十年拮据之苦。無裨于兵馬之困。而秪以供貪墨之蠹。臣竊懼焉。相應具題、

  ○題夷情疏 【黔蜀夷情】

  臣聞之、漢之語夷情者曰、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唐之語夷情者曰、非朝廷之力、能制其死命、在處置得宜、能服其心、故雖夷人、不可不攻其心、服其心也、兵法曰知巳知彼、百戰百勝、不知巳不知彼、百戰百敗、又曰兵無餉、士不往、兵無財、士不來、言彼巳之形情當晣、士馬之物力當盈也、古之人又有言曰、行所無事則智大、又曰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言以無事處事則易、以擾處事則難也、 陛下不以臣為不肖、使臣待罪黔中、於茲十載、臣嘗持此三者治黔。即不能大治。亦不至大亂。而不敢明言於人。夷情不必太察。太察則無徒。巳瑕不必太露。太露則人玩。勞苦不必自明。自明則益小。臣之處心積慮、惟求安夷人以安地方、安地方以報 陛下、不必人人知也、而今有不得不明言者、 陛下許臣歸養、臣之去黔有日、鄰國歲歲逼臣、臣之受謗日深、臣年六十有六計在人間、為日幾何、趙充國曰、臣年老矣、豈嫌伐一時事、不以餘命明言兵之利害、卒死誰當復言之者、臣即不肖、豈後充國哉、夫安疆臣安堯臣兄弟。不過黔中一屬夷耳。在蜀中始以索地之役。繼以藺亂之故。不以為亂臣。則以為賊子。用兵芟夷。惟恐一日或緩。自黔視之則大不然。播州反。令疆臣出兵攻播則攻播。吳洪復反。令疆臣斬吳洪則斬吳洪。地界令疆臣認糧一千二百石則認糧。路苗亂令疆臣征苗則征苗。十年以來。兵部苦於蜀議。無尺寸之敘。 國家亦無分毫之賞。而疆臣終不敢以為言。播州反。令堯臣攻播則大捷。藺州亂。令堯臣追印則印出。既謂堯臣不當在鎮雄。令之歸則歸。令其干房隨從歸則歸。主上授以土知縣之銜。而堯臣日在臣轅門聽事。順耶逆耶。如蜀人言二安反久矣。而遠之不至如楊應龍。近之不至如鳳騰霄。臣謂犬羊不至嗥觸亦云順矣。而蜀不謂然。臣故曰夷情順逆。兩省意見不同者此也。蜀人既不謂順勢。必至於用兵。用兵非蜀一省事。勢必與黔協勦。蜀人勦逆黔人勦順其名號既巳不正蜀中甚富黔中甚貧其物力又甚不均臣曾備員蜀中。盤蜀司庫。是時貯金百餘萬。用兵以來。或漸消耗。而去年治兵。即遵義一府。報臣用過五萬七千餘金。則他郡可知。蜀中士夫公議。又謂一縣運米。用過數千餘金。蜀之富可知巳。黔中司庫。不滿萬金雖有二十州縣。十戶九夷。將誰運米。黔之貧可知巳。知巳知彼臣自度甚審。無餉無財。臣用兵何藉而蜀謂臣不同心。非心不同。力不從心也此是巳瑕本不當露。第恐廟堂未必盡知。臺諫未必盡知。天下人未必盡知。謂臣不與蜀同心同力耳。臣故曰帑藏盈乏兩省物力不均者此也。蜀中天府。既富且強。借攘夷之名。以收爵賞之實。黔既貧弱。而加兵於素所順服之夷。兵出無名。事何以成。其難一。鎮雄地近於黔。而遠於蜀。舉兵勝敗。無損於蜀地。而黔畢節永赤。莽為丘墟。藺州一訌。覆轍不遠。其難二。十年前蜀人謂堯臣安隴同族。不聞於黔。允而入之蜀。十年後。蜀人又謂堯臣非我族類。責成於黔。呼而歸之黔。其難三。蜀之用兵。非由詔旨。自我用之。自我撤之。一反復手耳。黔之歸堯臣。奪其所有。拂其所欲。追豚於苙。收隼於羅。其難四。臣故曰事勢難易。兩省處分迥異者此也。黔夷處其順。未有大逆釁。而蜀謂黔庇護。黔財處其乏。事處其難。不得不調停處置。而蜀謂黔姑息養亂。蠻夷搆亂。從古而然。楊應龍之能亂播州。閻宗傳之能亂藺州。鳳騰霄之能亂武定。大羊之性。類皆然也。臣即至愚、豈闇於此、政謂其能亂而止於未亂。禁於未發。調停處置。勿令砰破臣實巳亂非養亂也若以巳亂者為養亂。彼激亂者非生亂乎。孔子曰人而不仁疾之巳甚亂也。此其責必有所歸矣。

  皇明經世文編卷四百十九終